“薑夫人,您這女兒,可真是靈俏動人呢!”蘇貴妃對薑月靈讚道。
“多謝娘娘讚賞。”薑月靈站起身行禮道謝,十分謙恭。
蘇貴妃虛扶一把,看著也是很平易近人,和善可親。可綰翎心頭卻有異樣劃過,她就不信,蘇貴妃會不知道她並非薑月靈親生。
“父親,母親,廚房那邊女兒去看看,你們陪皇上和娘娘慢用。”綰翎站起來,向皇帝和貴妃行完禮,經允許後才離席。
等到離開了花廳,確保身邊沒有宮裡的人了,綰翎才稍稍鬆了鬆手腳,跟這些宮廷中人接觸,就是累,身累心累。
“怎麼,才坐了這麼一小會兒,你就受不了了?”在大廚房後麵的花樹旁,顏離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本王可是十好幾年過來了。”
“是你啊!”綰翎被嚇了一跳,剛要打起精神,見是顏離,才放鬆下來,“剛才你帶人把韓佩臣押走後,怎麼就沒見到你了?”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顏離可是正宗的皇家人,為何她就能如此不忌憚?
韓府一案,算是皇帝來到錦州後,第一樁親自辦的重大案件,韓佩臣還是被睿王親自帶人抓走的,這也讓圍觀的百姓們更多了幾分猜測。
“皇上和貴妃難得出宮放鬆一下,本王何必時時出現在他們麵前,打擾兩位呢?”顏離頗有幾分自嘲的意思,“本王的職責就是,保證皇上娘娘的安全。”
綰翎忽然有些沉默,想必,顏離和她一樣,並不喜歡宮中生活吧,這才會常年流連在錦州邊地,以至於被朝臣禦史們抨擊也不顧。
“你吃飯沒有?”綰翎揭過剛才的話題,轉而問道。
“剛才和侍衛們吃了點,這不,看到綰綰你過來,本王才出來的。”顏離又恢複了他一貫的不羈模樣,語氣帶上了麵對綰翎時常有的曖昧。
這似乎還是顏離第一次用這麼親密的稱呼叫她,綰翎覺得心跳猛的慢了一拍,又是那種熟悉的異樣感,但是她不想正視。
“剛才在衙門公審韓家父子的時候,你怎麼都沒幫我說一句話?”綰翎本來是想表現得凶狠一點,故意衝衝顏離的,以前她也經常這樣,可不知道怎麼的,今天說來,不但語氣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問責的意思,反而還更像是情人間的嬌嗔。
顏離胸中一軟,斜睨著她道:“綰綰你這麼厲害,還需要我幫忙嗎?”
“你……”綰翎從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笨嘴拙舌過,其實她知道,當時在人群裡,那些推波助瀾的人,定是顏離暗中安排的。
“好了,這裡人多眼雜,你還是回筵席上吧。”顏離雖然不舍,但還是這麼說道,反正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會隨行護駕,會跟皇帝一起住在葉府,會麵的機會還不多的是。
綰翎一賭氣,轉身就走,巧的是,她剛走沒幾步,卻在拐角口正好撞見了金氏和葉綰莀。
“是哪個不開眼的……”金氏剛要開口罵,一抬頭卻見是綰翎,翻著白眼嘟囔了一句,“真是晦氣!
葉綰莀手中正端著一個精致的食盒,見到對麵是綰翎,本能地就想往身後藏,當然,她自己也覺得,藏是肯定藏不掉的了。於是,她尷尬一笑,裝作若無其事道:“妹妹不在陪著皇上和娘娘一行,這是要去哪兒啊?”
“那請問,堂姐和嬸嬸這是要去哪兒啊?還拿著食盒,難不成是覺著府裡的夥食不好,所以從外麵打包了些帶回來吃?”綰翎一看那對母女倆,就知道她們在打什麼主意,故意這樣問道。
葉綰莀有些尷尬,支支吾吾道,“額,這是,這是我……”
“你個沒用的東西!”金氏順手就擰了一把葉綰莀的胳膊,像是見不得她那窩囊樣,對著綰翎大剌剌道,“這是綰莀親手做的點心,要去孝敬皇上和貴妃娘娘的!怎麼?綰翎侄女兒,你不會是要攔著我們吧?”
“嗬!”綰翎一聲冷笑,極是不屑,她譏諷地看著這對不知好歹的母女,“嬸嬸和堂姐還真是不懂得什麼叫做‘自知之明’!”
葉綰莀臉色一紅,委屈道:“妹妹你,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和娘也是一番好心,何況,若是我們得了臉,不也是葉府的臉麵嗎?”
“你以為皇上是什麼人?那是天子!是君王!”綰翎叱問道,“那是一般人嗎?堂堂皇帝和貴妃,是什麼人的東西都吃的嗎?”
金氏冷言反駁道:“哼,我看你不過是嫉妒,不想看到我家綰莀在皇上麵前表現吧!”
“哼,像嬸嬸和堂姐這種‘表現’,我還真是不敢‘嫉妒’。”綰翎冷冷地笑了一下,不等金氏母女再反駁,就直接命人道,“來人哪!請金夫人和莀小姐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