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是奴婢對溫珂懷恨在心,所以加害她的!”氣氛正膠著之際,雨眠突然從人堆裡衝了出來,重重跪到地上。
果然不出所料!綰翎並沒有感到很驚訝,甚至就連其他人也沒表現出太多的意外,站在這裡的哪個不是眼睛毒辣、見慣世麵之人,這點把戲哪裡會看不出來。
“你這賤婢!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來!”溫侯夫人立刻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要不是還摟著溫珂,她就要撲過去撕了雨眠。
“你……我平日待你也還算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溫珂更是一副被身邊親近之人背叛的深切痛苦模樣。
蘇貴妃略帶譏諷的眸光從溫珂母女身上瞟過,看向雨眠道:“你說此事都是你所為?”
雨眠剛才被掌摑過後的臉本來就紅腫不堪,現在更是哭得鼻涕眼淚都是,看起來狼狽不堪,但她仍是倔強地一口咬定:“沒錯,溫珂表麵上對我好,但其實根本看不起我的丫頭身份,我就是看不慣她,所以這才故意設了個局陷害她,我恨她!”
一個丫頭跟小姐談什麼人格平等,還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簡直就是笑話!雨眠這些話根本就站不住腳,但隻要蘇貴妃不說話,現場也沒有人揭穿她。
“那你倒說說,你具體是怎麼做的。”蘇貴妃淡淡道。
雨眠咬了咬牙,停頓了一會兒才道:“奴婢先是以溫珂的名義把葉小姐叫過去,要是葉小姐來了就可以將此事栽贓給她,她沒來也不要緊。我把溫珂迷暈之後,扶著她從小道上來了這裡,並給她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和葉小姐一樣的衣服,這是為了混淆視聽,更難猜到事實真相。隻要溫珂在這裡,不論是哪位公子來了,再把彆人引過來,那她的名節就壞定了。”
“你這賤婢,實在是歹毒!”溫雅一聽就毛了,上前就要動手,被蘇貴妃的人押住了不得動彈,可口中仍是憤怒難當。
“來人哪,溫小侯爺情緒太激動了,先請小侯爺離開。”蘇貴妃剛一下令,溫雅就被人給帶走了。如此一來,圍觀者中就隻剩下顏離一名男子了,他仍是那樣麵無表情的模樣,也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尷尬。
聽到溫雅被帶走時猶自不甘的叫囂聲,葉綰瀅低垂著的眼中劃過一抹不屑,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丫頭根本就是在撒謊,簡直是漏洞重重!就這個溫雅,衝動,頭腦簡單。
“那你為何現在又主動承認了?”綰翎微微一笑,語帶譏諷問道。
雨眠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才回答道:“那是……那是奴婢良心發現,覺得小姐實在太可憐了,所以,所以我才……”
這話也實在是太牽強了,綰翎可沒錯過剛才溫侯夫人眼中的威脅,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是有七竅玲瓏心的,這種時候,根本不需要說什麼,隻要主子一個眼神,就什麼都明白了。
不過,蘇貴妃卻顯然沒打算揭穿雨眠,或許是為了賣勇毅侯府一個麵子,不想讓他們過於難堪,也或許是有彆的考量,隻是淡淡道:“既然事情已真相大白,那還等什麼?”
隨即就有侍衛過來拖了雨眠出去,很快就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沒過多久,聲音就弱了下去,漸漸消失了。
“娘娘,那賤婢已然杖斃。”毫無感情色彩的回話,令現場之人都不寒而栗,仿佛那根本不是一條人命,甚至比螻蟻還要不值一提。
“那現在怎麼辦呢?雖說溫小姐也是受人所害,可名節終究還是損了,女子的名節何等重要。”蘇貴妃擺擺手讓回話的人下去後,輕輕歎道。
蘇揚這時突然跪了下來,對蘇貴妃懇切道:“貴妃娘娘,在下願意負責。”
“你胡說什麼!”蘇貴妃還沒說話,蘇夫人已經叫了起來,“你彆以為老爺看重你幾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娶這樣的殘花敗柳進門,你也不嫌丟人!”
“嫂嫂,本宮倒覺得,蘇揚這麼做,不失為一個好男兒該有的擔當。”蘇貴妃深深地看了蘇夫人一眼,心中對這個嫂子頗有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