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翎想起剛才四公主的神態,然後又想到那天夜裡顏離說的話,難道顏離說的就是指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怎麼了?”見綰翎的神色有些不對,江陌衍不禁有點心虛,難不成是她看出來了?
“哦,沒什麼。”綰翎回過神來,真誠地笑著道,“對了,還沒恭喜你呢,新科狀元,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還真彆嫌身邊人太多太吵,你如今可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那些人不圍著你,還圍著誰去?”
自從金榜題名後,江陌衍還真的一點空閒都沒有,其實在那些所謂的熱鬨宴會上,再多的羨慕逢迎,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他隻想把最深的喜悅跟心裡的那個女子分享。
“說起來,我這個狀元,得來還真是有些勝之不武。”江陌衍雖然高興,但還是有些慚愧道,“其實葉兄跟我的成績相差很小,要不是最關鍵的殿試那天,他身體不適,狀元是誰還真不好說。”
說起這個,綰翎不禁也升騰起些許怒意,要不是她心慈手軟,沒有及早去了禍害,大哥的成績或許還真能更好一點。她倒不是很在意這個,能得個榜眼的名就很不錯了,但她不在乎不代表家人不在乎啊。
更重要的是,這並不是個意外,而是因為某些人為的因素,能不讓人惱火嘛!
就在葉浚遙馬上要參加殿試的前一天,子璃那丫頭自作主張給他弄補品喝,沒想到其中有兩種藥材相衝,葉浚遙喝完當天夜裡就上吐下瀉,幸好綰翎及時給他開了幾味藥紓解,第二天才勉強起身去參加了殿試。
因為這件事,子璃幾乎是把葉家所有主子都得罪了個遍,葉浚遙可是葉家唯一的嫡子,太夫人、葉景城夫婦,哪一個不是極重視的?在所有考生中,最後能有機會參加殿試的,總共也就那麼十來個,個個都是千挑萬選才脫穎而出的精英,葉浚遙要是因為她一個丫鬟而失去了功名,那豈非太過冤枉!
不過最後由薑月靈做主,隻是把子璃降為了末等丫鬟,被貶去倒恭桶了。畢竟葉家好歹還出了個榜眼,正是受人矚目的時候,要是這時候把葉竣遙身邊的大丫鬟趕出去或發賣,一旦傳出風言風語,後果隻會更嚴重。
但惱火歸惱火,這些事情也隻是在綰翎腦海裡一閃而過,不管怎麼說,江陌衍能摘下冠軍這個桂冠,也還是他自己的實力,否則彆人就算身體都出了狀況也不管用。
“陌衍你不必謙虛,你是有真才實學的,將來必定成為國之棟梁。”綰翎發自內心地說道,而後又想到江陌染,就又問,“你以後是必然要留京的了,不知道你家人是否要一起過來?”
江陌衍想起此事,看起來也是心情很不錯,“家人前幾日收到消息就已經在整理行裝了,不日就會啟程,父親也得到了皇上的特許,調任京城,以後我們一家就都搬到京裡了。”
“那真是太好了。”綰翎笑道,這樣,她在這裡就又有一個好朋友了。
兩人正說著話,卻並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藤架後麵,四公主鐵青的臉色。
“綰翎妹妹和江狀元是舊識,多說幾句話倒也是情理之中的。”葉綰瀅瞟了一眼四公主布滿怒意的狠戾眼神,若無其事道。
袁媛在一旁冷哼了一聲,添油加醋道:“公主您是不知道,這個葉綰翎,是慣會勾引男子的,就連睿王都被她迷住了,不信你可以去問蘇大小姐。”
“蘇映璿?”四公主一聽,不屑地“哼”了一聲,“就她那樣子,還妄想攀附我六哥?”
雖然四公主和顏離並非一母同胞,感情也幾乎沒有,但畢竟都是皇家的人,在這個時候,四公主還是很自覺地把他當成自己人的。聽說蘇映璿吃癟,心裡快意得很,但一想到綰翎居然有這麼大魅力,頓時就沒好臉色了。
“這個賤貨,剛才真不應該放過她!”四公主惡狠狠道。
葉綰瀅眼神微微一閃,辯解道:“公主請恕罪,其實,妹妹她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先前江夫人隱隱透露過,要與我葉家結親的意思,所以她大概才……”
“放屁!”四公主大怒,轉身對著葉綰瀅就是一巴掌,“你們是姐妹,她是賤貨,你也不是好東西!滾!”
“是,公主!”葉綰瀅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臉,她剛才假意經過四公主身邊,原本隻是想隨意說上幾句,好更加挑起四公主的嫉妒心,沒想到,她太低估這個公主了,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就親自動手打人!
見葉綰瀅小跑著走開了,袁媛暗暗得意冷笑,小心地覷著四公主的臉色,問道:“四公主,那葉綰翎那邊,我們是不是要……好好教訓她一下?”
“這個賤婢……”四公主狠狠咬了咬牙,但最終還是鬆開了緊握著的拳頭。
教訓當然要教訓,但是絕不能在江狀元麵前壞了她溫柔可人、高貴大方的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