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句矯情的,沒有發達之前都想著錦繡前程,可當真被人眾星拱月的時候,就會覺得也挺麻煩的。”
趁人不注意,江陌染拉了綰翎一起走出去,兩人好不容易才找了個相對情景的地方說話。
“生活可不就是這樣嗎?”綰翎笑了笑,正要寬慰江陌染,卻見她眉宇間有著明顯的憂慮,看起來並不像隻是隨意說說,難道還有什麼其他事情嗎?
綰翎剛要發問,卻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大喊著綰翎的名字跑了過來!
“綰翎!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上次怎麼突然不見了,你知不知道,我回去後一直在想你!”
聽到這個聲音,綰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自從上回在宮中,和蘇映琨分開後,綰翎就沒再見過他,上次便是蘇揚成親,他也沒有出現,沒想到今天會來江府。
“這……”江陌染也是一愣,她頭一回來京城,倒是不知道京城之人竟然開放至此麼?
可就算這男子孟浪不知規矩,綰翎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綰翎,綰翎我……”蘇映琨完全無視江陌染等其他人,直直地朝綰翎跑了過來。
上次在宮中,他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單獨和“心上人”在一起,不知怎麼就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麵前哪還有什麼姑娘在?
蘇映琨隻當是自己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過於激動之下才一時暈厥,回府後還好生調養了一番,沒想到今天會見到綰翎,哪裡還顧得上彆的!
“蘇公子,還請自重!”
綰翎還沒回話,就見麵前突然閃出一個人影來,竟是多日未見的淩澈影,正擋在她和蘇映琨之間。
“淩澈影?”蘇映琨被人擋住,心生不悅,語氣便很不好,“你不好好地在前麵,給新科狀元敬酒,來管我的閒事做什麼?”
淩澈影雖是泊遠侯之子,而泊遠侯是曾為蘭若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是皇上的重要心腹,可蘇映琨卻並不怕他。堂堂蘇氏大族的子弟,不比什麼小侯爺差多少。
“蘇公子說的沒錯,澈影也隻是提醒蘇公子,這裡是皇上欽賜的狀元府。”淩澈影麵含淺笑,笑意卻隻虛浮在麵上表層。
“狀元府又怎麼樣?本公子不過是跟葉二小姐打個招呼罷了。”蘇映琨雖然嘴上強硬,但氣勢卻明顯弱了下去。
雖然一個新科狀元還不算什麼,這麼嫩就上位,今後如何卻還得看他會不會做人,沒準哪天就栽了!但是這宅子是皇上賜的沒錯,要是他在這裡做出點什麼逾越的事,傳到皇上耳朵裡……
“既然隻是打個招呼,那想必葉二小姐也聽到了,蘇兄還是與我去前麵再喝兩杯吧。”淩澈影的眸光,笑著從綰翎身上掠過,未做停留,好似和蘇映琨很友好似的,半拖半扶地把他“請”走了。
蘇映琨好不容易才見到心上人,哪裡肯走,但是卻架不住淩澈影的深厚內力,表麵看起來毫無異常,可那扶著他的手掌卻像是要把他的胳膊給擰斷了似的,讓他不得不跟著離開。
“綰翎,這人是怎麼回事啊?”等人走後,江陌染才吃驚地問道。
“一個瘋子罷了。”綰翎搖了搖頭,想到剛才的話題,轉而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憂慮啊?要是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看看能不能一起想想辦法。”
江陌染歎了口氣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
“怎麼了?”綰翎一驚,難道江家這麼快就有麻煩了?
“其實也沒什麼。”見綰翎擔心,江陌染故意放鬆語氣解釋道,“就是上次哥哥去宮裡,皇後娘娘召見了他。”
“皇後怎麼會召喚你哥?”綰翎也疑道。
“皇後沒有明說,不過言下之意……”江陌染頓了頓才道,“皇後有意招哥哥,給四公主當駙馬。”
“四公主不是……”綰翎吃了一驚,不過剛說了半句,她就了然了。
此事必定是皇後的主意,四公主和蘇揚的事鬨得過於難聽,就連一向寵溺四公主的皇後也不願再慣著她,就想撮合她和江陌衍。
江陌染還不知道四公主和蘇揚的事,但也聽聞四公主不是善茬,最重要的是自己哥哥不願意這門婚事,她自然跟著擔心,此刻也沒有注意到綰翎的半截話有什麼問題。
“世上怎麼恁多人,喜歡強買強賣啊!”江陌染歎了口氣,想到剛才那個明顯對綰翎失態的男子也是,而他們江家麵對公主就更難辦了。
“婚姻可不是買賣。”綰翎失笑,“比買賣更嚴重。對了,皇後隻是暗示?沒有下懿旨吧?”
江陌染搖搖頭,“那倒還沒有。”
“我想也是,皇上如此看重你哥哥,沒有他的點頭,皇後應該還不會擅自做主。”
沒想到,綰翎這話剛說完,就有江府中人匆忙來報:“小姐,老爺夫人讓您一起去前廳,有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