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從太夫人處請安回來,葉景菡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拉著綰翎就閒話起來,言語間毫不掩飾譏諷。
“小姐!您一個大姑娘家,什麼圓房不圓房的……被太夫人聽見,又要說您了!”木樨輕輕皺了皺眉,在旁輕聲提醒道。
“我說什麼了?不是很正常嗎?”葉景菡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綰翎好笑,知道葉景菡對溫珂的事也甚為“關心”,就道:“你也說了,不過是‘好像’而已。”
“你的意思是,他們隻是假裝恩愛給外人看的?”葉景菡睜大眼睛問道。
綰翎搖頭,“那倒未必,溫珂相貌不差,又有些手段,暫時能攏住蘇揚的心,也不是奇怪的事。”
“哎,雨眠那丫頭也是個蠢貨,好不容易得了先機,居然這麼輕易就被溫珂那個女人給扳回去了。”葉景菡不禁失望道,又有些疑惑,“不過話也說回來,妻妾相爭是很正常的事,為何蘇揚這回會一氣幫著溫珂呢?”
綰翎卻並不覺得奇怪,“蘇揚之所以在大婚那晚就去雨眠處,不過是四公主鬨洞房動靜太大,給他留下陰影罷了。可實際上,雨眠和溫珂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等這口氣慢慢消了,溫珂又做足了賢妻良母的樣子,而此時落在蘇揚眼中的雨眠,卻反而像個蕩婦似的,大白天衣衫淩亂,蘇揚轉而投向溫珂的懷抱,也就是很順理成章的事了。”
“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恐怕在蘇揚心裡,雨眠終於不過隻是個奴婢,怎麼配得上他高貴的身份,而溫珂好賴也是個小姐。”葉景菡恍然大悟,語氣甚是嘲諷,隨後又道,“那就這麼便宜她了?”
“你這話說的,人家自己家裡的事,有什麼便宜不便宜的。”綰翎失笑。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忘了那個女人,那會兒可差點把咱們一家都給害死了!她做了多少不要臉喪良心的事?”葉景菡連嗓門都大了起來。
綰翎淡定地喝了杯茶,神秘一笑:“既然小姑姑這麼擔心,就怕咱們曾經的親戚過得太好了,那侄女兒自然要幫小姑姑想想法子。”
“你是不是早就有計劃了?”葉景菡眼睛一亮,湊到綰翎身邊,急忙道,“快,跟我說說……”
綰翎剛從葉景菡那邊回來,墜兒就拿了張請柬過來找她。
“是江府的請柬嗎?”綰翎邊整理藥草,邊隨口問道。
江陌染初來京中,沒什麼交好的女友,隔三差五就請綰翎過去,綰翎隻當這次請柬又是她讓人送來的。
墜兒看了眼金褐色的封麵,回道:“應該不是江小姐的,咱們以前倒是從未收到過這樣的請柬。”
綰翎剛收了一批質量上乘的草藥,正小心打理著,這會兒停下手,接過墜兒手中的請柬,也有些疑惑。
等她打開一看,驚愕道:“怎麼會是康王府送來的?”
葉家和康王府素來沒有往來,這會兒康王爺怎麼會親自下帖,請她去王府參加宴會?就算要請,也應該請父親葉景城才對。
“小姐,那天咱們在碼頭上碰到的瘋老頭……”木蘭在一旁提醒道。
“哦,對!”綰翎恍然,“我都快忘了這事了,沒想到那老頭還真是康王爺。”
木蘭又道:“可是,那天咱們並沒有暴露身份啊,康王爺怎麼會知道小姐您的身份。”
“這就不奇怪了,康王爺可不隻是個瘋老頭而已。”綰翎笑道。
既然是康老王爺親自邀請,綰翎當然不好拒絕,葉景城知道後也支持她去赴宴。
“雖然在大多數人看來,康王爺有些離經叛道,但人品並無問題,而且在朝中也沒有黨派問題,康王又素來受皇上敬重,結交一番倒也無妨。”
聽葉景城這麼一說,綰翎自然更加放心了,不過還是問道:“既然爹爹也覺得康老王爺值得一交,那為何咱們來京城這些時日,從未與康王府有過來往?”
葉景城笑道:“你以為,誰想跟康王爺結交,就能結交的嗎?康老王爺曾為皇上登位之時出過大力,在一眾皇親國戚中最受皇上敬重,想跟他康王府來往的人多了,可若是康老王爺看不上眼的,即便是再顯赫的權貴,都彆想跨進康王府的大門。”
“這麼看來,女兒倒是甚為榮幸了。”綰翎也跟著笑了起來,這老頭還真是有些意思。
“自然。”葉景城哈哈一笑,繼而又叮囑了幾句。
第二天綰翎才知道,原來葉浚遙也受到了康王府的邀請,不過他這兩天有點著涼,身體不適,就婉拒了。
到了去康王府赴宴的那天,綰翎正要出門,卻見江陌染一身騎裝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