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保家族,手刃親女(1 / 2)

蘇映璿這時卻嘶吼起來,手指著皇帝,看著蘇丞相目露凶光,質問道:“你算什麼父親!這個人他要我死!你們還謝他?謝什麼?謝他害死了我嗎……”

還拿著托盤的侍者,手頓時顫抖起來,紅木托盤上那個裝著鶴頂紅的白瓷瓶,更是晃動得激烈,感覺隨時會從盤中跌落下來。

“你個孽障!”蘇丞相突然站起衝了過來,繞過侍者,就從他的托盤裡拿出那根兩指寬的白綾。

柔軟的白綾繞過蘇映璿較弱的脖子,三尺的長度顯得有些過長,隻見蘇丞相將多餘的部分纏在自己手上,驟然發力!

蘇映璿全身掙紮著,長大了嘴拚命地想要呼吸,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痛苦,慢慢的,她的手就垂了下來,雙眼死死地瞪著蘇丞相,充滿了不甘與憎恨。

“璿兒,你安息吧。”蘇丞相好像頓時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無力地向後退了一步,立刻就有人幫他托住了蘇映璿,讓其平躺到地上。

從蘇映璿對皇帝口出怨言,到蘇丞相親手勒死她,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人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蘇映璿那躺在地上再無聲息的屍體,才驚覺寒意陣陣。

“真是晦氣。”皇後也驚得忍不住轉過了頭,想到今天還是四公主成婚的日子,就有些不悅,但到底沒有大聲說出來。

“皇上,家女不肖,實在是罪孽,蘇映璿鬥膽對皇上不敬,臣已親手了結了她,還望皇上息怒!”蘇丞相很快就鎮定下來,但灰白的臉色明顯地昭示著他內心的痛苦。

“愛卿言重了。”皇帝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沉沉的聽不出喜怒來。

剛才那一幕,蘇丞相手刃親女,給綰翎帶來的震撼也是莫大的。雖然她清楚地知道,在殘酷的皇權以及家族利益麵前,親情根本不值一提,在需要犧牲的時候,家人是最先被推出去的。但是親眼目睹這一切,還是讓綰翎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婚宴到此,也沒什麼可再繼續下去的理由了,帝後回宮,眾賓客很快散去,綰翎她們也回了葉府。

雖然綰翎保全了自己和整個葉府,而且重重地還擊了敵人,但她覺得,今天實在不是愉快的一天。暮色很快就彌散了整個天空,百日的餘暉逐漸消失,窗口吹進的涼風似乎也沾染了夜晚的寂寥。

“你不忍了?”隨著涼涼的男聲響起,顏離不知何時站在了窗口,透過窗欞靜靜地看著窗內的女子。

綰翎看了一眼窗外,那個黑色的影子,想到白天發生的種種,還有那天在獵場的事,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沒有什麼不忍的。”

“那你在難過什麼?”顏離推開窗,縱身一躍,就來到了房內。

“你們啊,都是這麼狠心。”綰翎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覺得胸口悶悶的,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

短短幾個字,有太多情緒在裡麵,顏離又何嘗體會不到?他看著窗外深沉如墨的夜色,腦中也是思緒萬千。

此刻,顏離背對著她,綰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歎了口氣,隻覺得,他這個人向來都是冷厲的,這種感覺倒是很少出現。奇怪的是,綰翎忽然覺得,他們似乎是同一種人。

可他們怎麼可能是同一種人呢?綰翎忽然笑了出來,笑容有點苦澀。她怎麼會來這種時代呢?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會被這個世界同化吧。

“我可以對任何人心狠,但那個人絕不會是你。”顏離慢慢轉過身來,修長的手指托住綰翎尖尖的下頷,讓她抬起頭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

此時,有月光從窗外灑進來,落在兩人身上,四目相望間,眼波流轉,有不明的情緒漸漸在空氣中彌漫,很多事情,似乎都在沉默中逐漸化解,不需要任何言語。

綰翎忽然就覺得輕鬆起來,自上次獵場人熊事件之後,她和顏離之間,好像就產生了一道莫名的隔閡,而此刻,一切的誤會都在夜風中逐漸消弭。

“蘇丞相真是個了不得的對手。”心裡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漸漸消散後,綰翎的頭腦也跟著清晰起來,“看來,我又給葉家招來一個強勁狠辣的對手。”

“不是‘我’,是‘我們’。”顏離糾正道,“你以為,憑蘇老狐狸的手段,事後查不出來,是我們給蘇映璿的裙子做了手腳?”

綰翎眉頭皺了皺,又舒展開來,道:“這倒也是,不過無所謂,就算沒有這件事,我們跟蘇家也從來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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