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搖了搖頭,解釋道:“其實我是跟表哥一起來的,他還在前麵呢,我就不過去了。”
“好的,有時間了來找我玩。”綰翎笑著告辭,打算去江府看看情況。
等她走的時候,剛好看到寧國公府的馬車,從護國寺飛奔而去,揚起一地塵土,想必是岑賀章聽到消息,都急瘋了吧。
“嗬,岑家這小子真不是東西,自己眼裡的女人就著急得跟什麼似的,彆人家女兒的生死就無關緊要嗎?”江大人捶著桌子無比憤然。
綰翎到了江家後,見江大人和江夫人都在屋裡,雖然麵色氣憤,但並沒有多少擔憂,看來應該是知道真相了。
“自己的女人當然要緊了,可以理解。”江夫人語氣嘲諷,“這回,我看他寧國公府還有什麼話說!”
“哎,爹,娘,你們就彆動氣了,女兒這不是沒事嗎?”江陌染躺在床上勸說道。
江大人看了眼綰翎,再次感激道:“葉小姐,我們江家又欠你一個人情,請受我一拜。”他說著就要拜下去。
綰翎哪裡敢受,連忙側身讓開,擺手道:“江伯父,您這可真是折煞綰翎了,我怎麼受得起啊!陌染是我的好友,幫助她自然是應該的,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第一個不能輕饒了始作俑者。”
江夫人把江大人攔住了,感慨得笑著道:“陌染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有對江大人道,“你啊,就彆這麼客氣了,回頭把人給嚇著。”
“是,是,夫人說的有理,那綰翎,你就跟陌染說說話吧,我們倆就先出去了。”江大人也改了稱呼,和江夫人離開了房間。
夫婦倆剛走出房門,就有管家通知說,寧國公到了。
“陌染,你這腳踝沒事吧?”綰翎在床邊坐下,關心問道。
“剛才大夫已經過來給我包紮過了,一點事都沒有。”江陌染笑著道,但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綰翎心中有數,看了門口一眼,輕聲問道:“知道救了你的那個男子,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江陌染搖搖頭,有眼波蕩漾,又很是遺憾,“他把我放下來就走了,我也沒好意思問他的身份。”
“那位俠士,年紀應該不大吧?”綰翎故意道,在她的猜想中,這大概會是一段很唯美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吧。
沒想到江陌染卻搖了搖頭,說道:“他應該有三十好幾了,身形高大,相貌一般,看著倒有些像行伍中人。”
“這倒是難找了,如你形容的這般,在京城中比比皆是,護國寺又是常有達官貴人去的地方,隻怕是無從找起,何況我們也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人啊。”
江陌染不禁有些失望,但也無法,“這件事,我沒有告訴爹娘,隻說是木蘭救了我。”
“嗯,這樣也好。”綰翎點頭,“免得他們擔心,少些人知道也省得傳了出去,被有心人拿來嚼舌根。”
“那個嘉梨,真的小產了嗎?”江陌染突然問道。
“是啊,現世報是不是來得很快?”綰翎語氣譏諷,見江陌染麵露不忍,就戳了下她的腦門,嗔道,“怎麼?你還可憐起她來了?”
江陌染有些感慨道:“那倒也不是,隻是覺得孩子是無辜的罷了。”
“有她那樣的娘,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會好過的。”綰翎道,“何況,你真的以為她那肚子是這麼容易掉的嗎?我看她,這麼輕輕鬆鬆地爬到塔頂上,身體可結實著呢。”
“那是怎麼回事?”江陌染驚道,“她和我也不過爭執了那麼兩下,最多就是動一下胎氣,怎麼都不該小產吧?”
“我看她麵容虛浮,頗有些外強中乾樣子,隻怕是早就被人下了藥了,隻不過那藥性緩慢,得慢慢發作罷了。”綰翎解釋道。
江陌染愣了愣,隱隱還有些慶幸道:“原來國公府裡有這麼黑暗麼,要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那我……可到底是誰做的呢?”
“誰做的就不好說了,誰都有可能。”綰翎意味深長道,“不過,以我看,岑夫人是不會叫她把孩子生下來的。”
“你是說?”江陌染瞪大了眼睛,想到那個慈眉善目的寧國公夫人,不禁一身寒意。
“好了不說他們了,反正跟我們沒關係。”綰翎轉而問道,“說說你吧,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