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姐,不就是青樓的姑娘嘛!夫君,你說你也太饑不擇食了,怎麼什麼樣的女人都要啊!”崔鴻雁在木蘭手裡討不著便宜,就主動撤了下來,一下來到蘇映琨身邊,故作溫柔又嬌嗔地輕斥道。
綰翎攔住氣憤的木蘭,笑著轉過身去,對著崔鴻雁道:“原來是蘇少夫人,一時間倒是沒看出來,我還以為,是蘇公子喝醉了,忘了付賬,被玉笙樓的媽媽給親自打出來了呢!”
“哈哈哈……”周圍的其他人們瞬間爆笑起來,那崔鴻雁的蠻橫在京城裡都是出了名的,一個連自己丈夫都敢打的女人,還會怕誰?沒想到被一個看著溫婉嫻雅的年輕小姐給羞辱了。
“鴻雁,我們還是回府吧……”蘇映琨自己的妻子,他自己清楚,眼看著崔鴻雁的臉色由紅轉綠,由綠轉黑,未免事情鬨得更大,他連忙好聲好氣勸了起來。
這一勸不要緊,頓時就把崔鴻雁的火氣全都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就你這個不長腦子的蠢貨!還一心盯著人家,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你忘記你妹子是怎麼死的了?!就是被這個葉綰翎給害的!”崔鴻雁劈頭蓋臉地就罵了起來。
“哎哎,蘇少夫人,您要管教自己夫婿,跟彆人沒有關係,但你要是質疑皇上的決定,那我可就要好心提醒您一句了,那可是欺君之罪啊!”綰翎故意加重了最後那幾個字道。
蘇映琨大概是整個蘇家最遲鈍的人了,當然也或者是因為對綰翎有心思,所以完全沒有想到,蘇映璿的死跟綰翎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彆胡說!那是妹妹她衝撞了皇上,皇上才下令處決的,你這麼說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嗎?”蘇映琨一聽就急了起來。
崔鴻雁當然也有點怕,但一看自己的丈夫不幫著自己,反而還口口聲聲為彆的女人說話,頓時就更惱了。
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女人,什麼都乾得出來,尤其是像崔鴻雁這樣的潑婦,她抽出鞭子,就朝綰翎揮過去,同時大喝一聲:“賤人去死吧!”
木蘭當然立即迎上,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崔鴻雁這回使了個詭計,揮鞭時身形故意偏左,實則暗中向右發力,引得木蘭出手之後,她立即就扭轉鞭子的方向,迎麵朝綰翎掃了過去!
綰翎幾乎感覺到一股勁風,衝著自己的麵門掃了過來,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不禁在心內苦笑,恐怕這張臉是保不住了,也不知憑自己的那點醫術能不能把自己給治好。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隨之而來的慘叫聲卻不是綰翎發出來的,隻見崔鴻雁捂著脖子痛苦地滾到了地上。
“不管是哪個朝代,兵強力壯都是好事,可這京城之中,跟那些邊省荒蠻之地可是差得遠了。要是蘇少夫人嫌力氣太多沒地方施展,大可以去追隨長公主殿下,為邊疆出點力,興許還能混個馬革裹屍還,也是為家族掙點榮譽。”
顏離拍了怕手,似乎是嫌剛才出手被弄臟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碰到鞭子。
“睿王來了……”這冷麵王爺一出手,頓時看熱鬨的人都作鳥獸散。
綰翎感覺到自己背後一陣汗濕,剛才真是相當危險啊,沒想到顏離會突然出現。她聽到哀嚎聲,看向崔鴻雁,隻見她脖子上不斷有血滲出來,衣襟上已然血紅一片,麵色慘白。
“你,你怎麼樣啊?”蘇映琨的反應卻顯得有點不正常,見到自己妻子在地上痛苦地打滾,他卻麵露猶豫,乾巴巴地在邊上這麼問。
“少爺,少夫人受傷很重,還是快些把她送回府,找大夫看看吧!”就連蘇映琨身邊的小廝都看不下去了,急忙提議道。
綰翎冷哼一聲,轉頭就走,崔鴻雁剛才那一下子,絕對是下了狠手的,既然她那麼心狠手辣,那又何必同情。還有那蘇映琨,心裡保不齊還在想,這樣的惡婆娘,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身後是蘇府的人手忙腳亂的聲音,還有崔鴻雁的嚎叫,可笑的蘇映琨居然還惦記著綰翎,一邊讓人把受傷的妻子搬到馬車上,一邊還戀戀不舍地叫著綰翎的名字。突然又是一道淩厲的鞭聲,接著馬車就狂奔起來,四周還有人們驚慌逃竄的聲音傳來……
“還有力氣打人,看來我那一下還是太輕了。”
綰翎特意離開熱鬨的主路,選了條稍微僻靜的小道走,果然,還沒走幾步,顏離就跟了上來。
“要是蘇少夫人傷得太重,回去後還怎麼鬨啊!”綰翎嘴角一抿,眼中帶著促狹的笑意。其實她剛才也看出來了,崔鴻雁那傷勢看起來嚇人,其實隻是皮外傷罷了。
顏離走在綰翎邊上,金色的斜陽灑在兩人身上,地上一大一小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有種很奇妙的美感。
“能懂得本王的苦心,不錯。”顏離一本正經地點頭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