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顯塵雙目森然,眸光如寒冰一般朝她紮了過去。
這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阮檸被嚇得汗毛倒立,灰溜溜低下頭去。緊接著又莫名其妙,這人凶她做什麼,難道自己想看看江浸月也有罪?也礙著他事了?
管的真寬。
“乘風,回府!”
冷硬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熟悉他的高準與乘風都聽得出來,段顯塵現在的心情算不得太好。
段顯塵走了,江浸月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緊接著也與父親一起乘坐馬車回府。
阮檸還是沒能看清江浸月的容貌,多少有些遺憾。
“我們也走吧。”她拍了拍手,衝著阮卓道。
後知後覺兩手空空,阮檸倏然一愣,“咦,我簪子呢?”
剛才明明找到握在手裡的呀。
她迷茫起來,低頭翻找了一遍,沒有。
“糟了,不會又落在他車裡忘記帶下來了吧?”
阮檸想到這種可能猶如霜打的茄子,再找過去的話,不會真的被扭送官府吧?
那如果她不上馬車,隻是讓高準幫忙找一找,有沒有這種實現的可能性?
……
在追與不追中艱難取舍,最終阮檸還是長歎口氣,登上馬車,怎麼說那也是妹妹的心意。
“阿姐,哎~~姐!你去哪?”阮卓一個人被撇下,在後頭喊道。
阮檸將頭鑽出車外,“我去要簪子,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可是…簪子就在你……”
阮卓這句尚未說完,阮檸已經隨著馬車跑出了老遠,話語如同雲煙,消散在風中。
馬車飛馳,察覺到後頭有人在追,乘風探身看了一眼,向裡頭請示道:“公子,好像是阮姑娘。”
段顯塵沒有回話,但蹙起的眉心已經透露出了主人的不耐。
高準斟酌道:“停一下吧,我看她追的急,可能有什麼要緊事。”
沒再等到段顯塵的回答,乘風使力勒住韁繩。
待馬車堪堪停穩,高準探出頭去,隻見明媚精致的少女已然下了馬車飛奔而來。
“阮姑娘,怎麼了?”他問。
阮檸撫住胸口喘著氣,再要開口,卻聽見後頭追來的阮卓高聲叫了句“阿姐!”
阮卓跑得速度極快,一邊跑還一邊伸手拚命往腦袋的方向指,阮檸望向他,下意識撫上了自己的垂雲髻,整個人登時如夢初醒。
發簪!
她竟然忘了,玉蘭簪已經被她簪回了發髻上!
簡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怎麼辦?那現在要怎麼辦?誰來告訴她現在這種情況到底要如何收場?
“阮姑娘?”高準見她失神,又好心地問了句。
阮檸雙目無神,此時此刻隻要找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她好想死啊!
“……這天,看著好像快要下雨了。”
阮檸憋了半天,沒有經曆過大場麵的大腦最終隻能給她反饋出這麼一句俗套的台詞。
“嗯。”高準暼了眼天色,繼續等著她的後續。
阮檸兩眼一閉,咽了口口水,算了,隻要自己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她強撐起笑容,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