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那種甜膩的香,香氣中混著淡淡的桂花味兒,清新好聞,令人垂涎欲滴。
待放涼一些,姝娘將碗倒扣過來,取出糖糕,切成片裝進了兩隻盤中,她將其中一個盤子伸向徐大廚道:“您嘗嘗,我做的可還入得了口。”
徐大廚顫顫巍巍地取過一塊,頗有些惶恐,原還思忖著即便真的不好吃,他也要儘力誇讚幾句,可那糖糕一入口,徐大廚便愣住了。
這糖糕清甜不膩,軟軟糯糯,一口下去,滿嘴的桂花味和淡淡的牛乳味,唇齒留香,回味悠長。
“唔……”徐大廚嘴裡嚼著糖糕,含糊不清道,“夫人……這可……可真好吃!”
“好吃便好,你們都嘗嘗。”
姝娘笑了笑,將糖糕分給眾人。
襲月遲疑著拿了一塊,看周圍的幾人讚歎不已的樣子,心中難免不屑,還以為是他們在故意奉承。
然將那藕粉桂花糖糕放入口中後,她眸光一亮,很快就將手中不大的糖糕吃了個乾淨。
她不得不承認,這滋味確實不錯。
可那又如何!
她在心裡不服地嘀咕,誰家正經夫人會親自下廚,果然是鄉下地方出來的,沒旁的本事,才會喜歡在廚房搗鼓這些沒用的玩意兒來討將軍的歡心。
做完糖糕,姝娘端著盤子往花廳去,還未到地方,遠遠看見沈重樾正站在花廳外,與一個家仆打扮的人說話。
沈重樾劍眉緊蹙,麵色不虞,可那家仆仍是喋喋不休,少頃,他似是惱怒地對那家仆低聲嗬斥了一句什麼,那家仆才垂下頭,稍顯畏懼地施禮轉身離開。
姝娘止步望著一會兒,問身側的風荷:“那是我們府中的人嗎?”
風荷仔細瞧了瞧,答:“那不是我們府裡的,好像是鎮南侯府的人。”
鎮南侯府!
姝娘倏然想起來,沈重樾除了定國將軍的身份,還承襲了鎮南侯之位。
可不知為何,他至今對鎮南侯府的事隻字未提。
“將軍,和老夫人的關係不大好嗎?”姝娘大膽猜測道。
見風荷抿唇沉默下來,姝娘便知曉了答案。
“將軍和老夫人的關係好不好奴婢不敢亂講,隻是,將軍特意下了令,命府中的仆從都不許稱他為’侯爺’……”
姝娘聽罷,有些疑惑地蹙起眉頭,
難不成他不但與沈老夫人不和,還很厭惡鎮南侯這個稱謂?
她思忖間,花廳門口的沈重樾已然喚了她一聲。
姝娘暫且拋開疑慮,扯起唇角往沈重樾的方向走去。
鎮南侯府的那個家仆,在與姝娘擦肩而過時不由得頓了頓步子,回頭打量她。
然觸及那廂沈重樾警告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忙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他快步出了將軍府,上了門口的馬車,回了鎮南侯府。
甫一落地,都沒喘口氣,又不停歇地往沈老夫人的院子裡去了。
沈老夫人見他一人回來,不由得擰眉道:“他沒同你一起來?”
家仆章順掌心都在冒冷汗,“沒,沒有,侯爺說他今日要有事,暫且還回不來,後日再來向您問安。”
“要事!他能有什麼要事!”沈老夫人冷哼了一聲。
章順一時沒敢接,他想了想才道:“老夫人,小的在將軍府裡見到了一個女子。”
女子……
沈老夫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她身側的馮嬤嬤提醒道:“莫不是外頭傳的那個,昨日表姑娘不還來同您哭訴嘛。”
原是那個……
外頭傳言沸沸時,沈老夫人還不信,沒想到昨日讓井玉黎去迎接沈重樾,真的發現他帶了個女子回來。
她問道:“那女子長相如何?”
章順想起方才瞧見的玉貌花容,覺得也不好誇得厲害,隻委婉道:“略有幾分姿色。”
馮嬤嬤順勢補充道:“將軍府裡的也傳話來說,說是那女子隻是農戶出身,不過,似乎有孕了!”
“什麼!”
沈老夫人捏著檀香木珠串的手猛然一緊,眸底閃過一絲慌亂。
她萬萬沒想到,她原本計劃好的一切,如今都教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給攪黃了。
見沈老夫人反應激烈,馮嬤嬤忙道:“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指不定是因為貪慕虛榮,才使了手段,勾了侯爺,憑著腹中的孩子入的府。”
沈老夫人沒吭聲,沈重樾納多少妾收多少通房她都不在乎,不過現下還不能有孩子,不然隻怕日後的事不好處置。
她原打算若沈重樾後院有了人,便暗自使些手段讓那邊先懷不上。
可事情的發展著實太超出她的預料,畢竟她以為以沈重樾那般冷淡的性子,指不定最後不娶,或者娶了她安排的人。
可沒想到他帶來的女子竟已經有人身孕。
沈老夫人用指節在桌案上扣了扣,暗暗下了決斷。
無論如何,為了鎮南侯府,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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