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有人這麼告訴他,“他死了,你彆再找他了。”
“他怎麼會死呢?”
小孩不敢置信,手指死死扣著聽筒,從指甲縫裡滲出一絲殷紅。
“他躲在幼兒園的儲物櫃裡,窒息了,懷裡還抱著給你的生日蛋糕……”
滴————
一切都消失了,隻剩下一串絕望的忙音。
此後,紀三洲大病一場,隻要閉上眼睛,霧一樣的夢魘就瞬間將他裹挾。
“是因為我,都是我的錯……”Beta無助地哭泣,“可不可以原諒我,真的對不起。”
【沒關係。】小啞巴揮著手,不停比劃,【我不會真的怪你,我們是,朋友。】
【可是,我卻害了你……】紀三洲不停哭泣。
畫麵一轉,眼前的人竟然變成了慈航。
慈航神色淡漠,睨視著他,“紀三洲,你利用我!”
他擺著手,慌忙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你利用我!”
慈航湊近,死死盯著他。
而他突然發現,慈航有和小啞巴一樣的眼睛。
哪怕很生氣的時候,他們的眼神裡都沒有怒意。
隻有乾淨的,純粹的,無可救藥的,孤獨。
淩晨四點,紀三洲被鬨鐘聲驚醒,悵然地呆坐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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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在醫院睡了幾個小時,複查結果一切正常,終於得到放行。
司機停在Alpha宿舍樓的樓下,他下了車,大步流星地往樓裡走。
忽然,他停下腳步,不自覺地揉揉眼睛。
應該不是眼花,也不是幻覺……
“紀三洲?”他走向角落,Beta正抱膝坐在門後的陰翳裡。
紀三洲正打著盹兒,聞言飛快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學長,你回來了!”
慈航難掩驚訝,“你是來看我的?”
“好多人都在討論昨晚的事……”紀三洲湊近,小聲地問,“是因為那個病嗎?”
慈航看了他一陣,泄氣道,“你先跟我上來吧。”
“好。”紀三洲抓起地上的書包,抱在懷裡,和慈航肩並肩。
慈航繃著臉,語氣平淡地問:“不去和人見麵了?”
“見麵?”紀三洲想了想,“哦,你聽到了呀……不去了,我跟徐運學長約了明天十點見,今天先來探望你。”
慈航沒說話,默默伸手,擋著電梯門。
紀三洲隨後走進轎廂,發出沒見識的感歎,“哇,Alpha宿舍好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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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給紀三洲拿了瓶氣泡水,安頓他坐在沙發上。
“說吧,為什麼來找我,想求我留下你爺爺的品牌?”
“嗯,也有這個意思,”紀三洲靦腆地笑了笑,“不過不是最主要的。”
慈航挑眉,“那最主要的呢?”
“最主要的就是,我不希望你誤會我,所以有誤會就要及時解除。”
紀三洲擰著眉頭,很認真地說,“我承認,不了解你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要怎麼跟你搭訕,變得親近。可是知道你生病了,隨時可能會有危險,我就會很擔心你,怕你有意外。”
“你答應辦卡,為我提升業績,我很開心;你讓我幫你打抑製劑,很信任我,也讓我不想辜負你 。請你吃飯也是想要表達感謝,不可能沒有私心,但也絕對不是隻有私心!”
好像小的時候就是這樣,紀三洲總是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的很明白,所有的情緒都很坦蕩。
看到小啞巴跟彆的小朋友玩,他會表達嫉妒,逼著小啞巴答應一輩子隻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