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管他哪裡,”白浪哼唧一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老子又不是沒和他乾過架。”
荊不言冷哼了哼,“你倒是沒吃虧,就是被皇上派去江南數月,你逍遙了,就是連帶著沒人給我做事了。”
“嘿嘿,”白浪見荊不言動了怒,難免有些心虛,“大哥,我這不是看不上他嗎,你也知道姓常的那廝向來拿著雞毛當令箭,皇上又因為要製衡於你,多數時候偏袒他,哼,若非如此,他能在你我麵前這般囂張?我早弄死他了。”
“又說胡話了?”
荊不言覷他一言警告道,“不要因小失大,誤了正事。”
言下之意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常青身上。
“阿浪曉得了,”白浪自然也明白荊不言的意思,嘿嘿兩聲不再說常青。
隻又說起了寧才人的兄長。
“那寧順自幼隨寧峰習了些武藝,又是軍戶之後,進金威衛當值也說的過去,聽說他是五年前進的宮,為人上也忠厚老實,隻是不知為何兩年多前突然神秘失蹤了。”
“失蹤了?”
荊不言的手指正摩挲著掌心的匕首,聞言不由頓了頓。
“對,按理說咱們這皇宮裡哪日不死上幾人?若他真死了,讓寧家的人知曉,將屍首領了去,好歹不讓人惦記了,可他卻在進宮值守的第二日再沒回去,你說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能不蹊蹺?”
“是有些蹊蹺,”荊不言點頭附和了一句,想了想又問道:“寧才人如何進的宮?”
“哼,”白浪又翻了個白眼,“那還不是才子佳人的老套路,以寧才人的家世無論如何是夠不上入宮的資格的。可那寧才人家世雖不咋地,但容貌尚佳,隻不知因何故,到了十八九歲還未成親,就在寧順失蹤後的那年,皇上出宮遊玩,不知怎的與寧才人遇上了,一個自詡才子,一個佳人有心,這不郎有情妾有意的,寧才人一來二去的就入了宮。”
彆看白浪長著一張紈絝子弟的小臉,但卻最厭煩這些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於是說起來這些,不管那人是不是皇上,話裡話外並無幾分尊重意味。
荊不言聽著這些,再比照著剛剛騰嬰說的話,心裡有了計較,“騰嬰方才說寧才人心思沉穩是個有思量的,我尚不覺得如何,且聽你說起寧順的事,我以為寧才人進宮八成與她兄長的失蹤脫不開乾係。”
白浪蹙眉想了想,猛的拊掌,怪叫了一聲,“大哥說寧才人進宮是為了調查她兄長失蹤一事。”
荊不言點頭,“與皇上偶遇這事聽來沒什麼,但你細想,咱們皇上相貌如何?”
白浪頭搖的像撥浪鼓,“我要是女人才瞧不上他。”
“武功如何?”
“三腳貓功夫。”
“詩書才乾?”
“不提也罷。”
“所以呢?”
“佳人眼瞎了,”白浪的話裡透著幾分鄙視。
“不,是另有所圖。”
他曾見過寧才人一回。
宮中禦花園,女子與侍女路經池邊假山,偶有一隻青蛙跳上池麵,侍女驚慌尖叫,女子卻麵色不改,從青蛙頭上輕輕邁過了腳。
女子麵目溫婉,眉眼低垂帶著幾分柔順之相,但,她走路時脊背扁直,踏過青蛙時連衣襟都不曾抖動,彼時池邊無人,她許是不屑裝出懼怕模樣。
再看女子裝束,簡約大方,並未朱釵滿發,她似對那些裝飾之物並無太多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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