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永福去自家的魚塘看了一圈,帶回來了一筐每條都有十斤的大魚。
老母雞這幾天也拚命下蛋,一隻雞硬是累成了狗。
到了滿月這天,蕭家人早早就起來殺兔宰雞(野雞)的,好不熱鬨。
他們家地裡種的菜也派上了用場。
來幫忙的鄰居隻當是他們去買來的東西,誰能想到倒黴的蕭家人還能有如此收獲。
女人們在廚房幫忙,男人們在外麵支起了大圓桌,擺上碗筷。
小孩子在院子裡穿梭玩鬨。
蕭家人昨天已經忙活著從破屋搬進了新房。
原本這院子就大,正屋蓋好剛巧就在中間,東西兩邊都蓋了偏房。
四個大孩子每人都有一間自己的屋子,蕭老爹也選了一間屋子。
本想讓他住正屋,他卻要和蕭季朗鄰著,這一老一小真真處出了感情。
新廚房亮堂寬敞,他們家喜歡做飯和吃飯的地方連在一起,便用一麵短牆微微隔了一下。
蕭永福當時蓋房的時候,就決定做炕,所以每間房裡都是火炕。
夏天感覺不出,但冬天是又好用又暖和。
等這幾天忙好,到時候請人過來將舊廚房和破屋一拆,前麵的院子就大了。
他已經想好了,到時候給暖寶搭一個葡萄架,讓小家夥可以摘葡萄吃,到明年夏天他們一家人也可以在葡萄架下納涼了。
很多村民很早就來了,自發地幫忙,或者聊天。
踏著飯點過來的劉大勇一家,反倒顯得異常打眼。
老姚氏做主給兩家定的親這是村裡都知道的,可不論是前兩天做殺豬菜還是今天滿月酒,劉大勇家都沒有過來幫忙。
跟著來的劉秀紅還有些跛,劉大勇都沒讓王氏做過月子,又怎麼可能讓劉秀紅躺著休養呢。
她的眼神穿過人群看到站在屋簷下的蕭元朗,眼中含著滿滿的怨氣。
自己被他們家趕出去,那麼委屈地哭著走了,他都沒有追上來看看她。
如果他追上來,自己也就不會摔到溝裡骨折了。
而這些,都怪那個吃奶的。
小團子不知道自己人在家中睡,鍋從天上來。
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的。
劉大勇進來後就背著手在每個桌上打招呼。
“吃著呢?”
“吃好喝好啊!”
“彆客氣,吃吃!”
這一圈下來,讓眾人覺得今天這頓滿月酒是他辦的似的。
蕭永福這邊一直在忙,他端了盤菜出來便看到冒充主家的劉大勇在和人寒暄。
大庭廣眾,他要是不過去打個招呼也不合適,上前道:“大勇來了,快坐下吃。”
劉大勇一臉他高傲他不屑的神情,擺擺手,“你去幫忙吧,這邊我來招呼就行。”
這是要借著他家的光給自己臉上貼金呐。
這一刻,周圍人都隻有一個感覺——
不要臉!
蕭永福溫和地笑了起來,“大勇,我自己兒女的滿月宴,就不勞煩你幫忙招待客人了,等你啥時候生了兒子,我們也過去給你慶賀。”
誰不知道劉大勇心心念念就是兒子,蕭永福這句提醒可真是戳到了劉大勇的心肝肺,讓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回頭就對身後的王氏罵了一句:“滾到一邊去,沒用的東西。”
王氏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看向抱著娃炫耀的林氏,“新仇舊恨”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趕快找個地方坐下來吃吧,你看你們來晚了,可能要擠擠。”
劉大勇臉色難看,本想轉身離開,可是這麼好的席麵他也不舍得走。
便黑著臉找了個地方坐下,蒙頭喝酒。
王氏一直“關注”著林氏,看她抱著孩子進屋,才抹了把嘴,提起笑跟了進去。
劉秀紅剛才就發現她娘神色有異,安頓好幾個妹妹,也跟了上去。
院子裡熱鬨非凡,誰也沒注意到少了兩個人。
王氏進了正屋,看到裡麵一水全是新打的家具,兩個孩子被放在炕上。
大概是抱出去累了,這會都睡著了。
上次扯的那匹紅布被林氏做了一件好看的小衣服,正穿在小團子身上。
小六身上是一件靛藍色的,一眼就能分清哪個是兒子,哪個是女兒。
王氏看著肉嘟嘟的蕭六朗,像是被什麼迷了心智一般,喃喃道:“都是你,都怪你,讓我在那麼多人麵前被羞辱。”
“我要讓林氏也嘗嘗沒有兒子的感覺!”
王氏說著,雙手漸漸掐住了正在熟睡的蕭六朗。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娘,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