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最喜歡熱鬨,指著那邊就讓大哥過去。
蕭元朗本不願湊這種熱鬨,可看到那夫人的臉後,愣了一下,不自覺地說:“那是張夫人。”
暖寶歪頭問他,“大哥認識她?”
“隻見過一次,她兒子是我的同窗。”
暖寶眨眨眼,沒有告訴大哥這位夫人身上有淡淡的黑霧籠罩,應該是她從彆人身上沾染而來的。
既然是同學的母親,蕭元朗便上前問候,“張夫人您好,我是梓文的同窗,蕭元朗。”
“請問梓文身體如何了?”
張夫人似乎是對蕭元朗有印象,拭了眼淚勉強笑了一下,“梓文情況很不好,兩日前就昏迷不醒了,大夫說大約撐不過去了。”
似乎說到這裡又讓她想起了什麼憤怒之事,她怒指夫子廟的廟祝,“都是你們害了我兒!”
那廟祝苦笑一聲,“張夫人,夫子廟隻是學子們考試的地方,平時過來討個彩頭,如此多的莘莘學子都來拜過沒有問題,您是否搞錯了?”
張夫人卻有些不依不饒,甚至要上去打那廟祝,好在那廟祝倒也有些涵養,絲毫未怒,一直在勸她。
暖寶悄悄跟蕭元朗說:“大哥,我們得去看看你的那個同窗,否則我估計他連今晚都過不去了。”
蕭元朗一愣,他絕不懷疑妹妹說的,但這種時候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讓他們見到人。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一個張府的下人催馬而來,見到張夫人便哭道:“夫人快回去看看吧,少爺,少爺不行了。”
張夫人眼見就要暈了,蕭元朗被暖寶狠狠掐了一把,連忙哽咽道:“梓文啊!夫人,我想見見梓文,可否讓元朗同行?”
張夫人看到眼前鮮活的少年,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點點頭,提著一口氣揮手,“回府!”
見他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娃,張夫人讓蕭元朗一同上了馬車。
黎肅派來保護暖寶的人見二人上了張家的車,便連忙趕了回去彙報。
上車後暖寶從大哥身上爬下來,搖搖晃晃走到張夫人身邊,抓住她的手奶聲奶氣地說:“姨姨彆哭了,小哥哥會沒事的。”
張夫人艱難地擠出一抹笑,摸了摸小團子的頭,“你叫什麼?”
“爹娘和哥哥們都叫我暖寶。”
“真乖的孩子。”
張府的馬車一路疾馳,趕了回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暖寶抬頭看了一眼張府的上空的如墨般黑的天。
府內的下人都抹著眼淚,張夫人直奔兒子的院子。
蕭元朗抱著暖寶走到院子門口,暖寶從布兜裡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福袋掛在蕭元朗的脖子上。
“這是?”他都這麼大的人了,掛這麼一個小福袋看起來有些可笑,“可以放到裡麵嗎?”
“當然可以啊,大哥你傻了!”
這院子裡全是濃濃的黑霧,在暖寶眼裡,幾乎都已經如濃霧一般了。
蕭元朗曾被黑霧吞噬過氣運,暖寶給大哥加了層防護。
“快點進去,要不人就沒了。”
“兒啊——”
沒想到兩人剛掀了門簾,張夫人的哭聲便傳了出來。
蕭元朗疑惑地看了暖寶一眼,人已經沒了?
暖寶搖搖頭,還沒啊!
蕭元朗顧著這是彆人家,走路進屋都是小心翼翼。
暖寶受不了大哥的墨跡,從他懷裡跳了下去,徑直跑進了裡屋。
她剛跑到床邊要抓住張梓文的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住手,莫要阻止張公子登極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