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爹不屑地哼了一聲,這麼多年朝廷都沒有管過百姓,到現在能活著的人,那都是靠著自己靠著老天,跟朝廷有個屁關係。
寒娘很小心的瞥了一眼齊時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但如果他們不是在蕭家,家裡不是有個暖寶,其實能活下來是不容易的。
就算齊時晏有身份,更多的人是希望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齊時晏淡定地給暖寶夾魚丸,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
但他的心思已經飄了很遠,據他得到的消息,賑災沒有第一時間執行,是因為他爹去寫罪己詔了。
之後又找了神殿的大師祈福。
無果後,才想起來賑災的事情。
等賑災糧款到了映山府,恐怕雪也停了,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他這個爹,隻有對女人上心。
齊時晏越想越氣,就不停給暖寶夾菜。
“晏哥哥,你快放下筷子,暖寶吃飽了!”就是小團子也扛不住他這麼造。
“嗬嗬!”秉著不浪費的原則,齊時晏自己吃光了碗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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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山府城,黎肅苦哈哈。
上次暖寶送了糧食,百姓和流民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但那麼多張嘴在那裡放著,就算一天隻吃兩頓,這麼多天下來,也已經見底了。
倒是那些富商,如今緊閉大門裝死。
隻有張家一直在開設粥棚。
黎肅決定要讓那些富商把那些民脂民膏都給他吐出來!
但這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不容易。
彆看他是知府,是映山府最大的行政長官,但到了這種生死時刻,他的人連那些富商的家裡都進不去。
再說,彆說是富商了,就是附近的村民,當時他發了那麼多天的榜,讓大家拿糧食換東西,也不過就兩三個村子來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小龍神最近過得如何。
張氏大概就在這兩天生產,他離開一刻心中都覺得十分不安,非常掛念。
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他早已不信任任何人。
之所以每天還能夠出去巡視一番,是因為上次暖寶回去前留了護身的東西給張氏,還有就是因為這天氣。
距離暖寶說雪停的日子,也不過就這幾天了。
黎肅抖掉一身的雪,打馬回府。
距離劉崗村大約1個時辰路程的姚家村已經死了幾十個人了。
這還是他們去換了棉衣。
但沒有柴火。
姚家村的人口並不多,是一個和劉崗村差不多大的村子。
“爹,富裕村的人來了。”村長姚穀雨的兒子姚路生急匆匆進來。
姚穀雨一聽富裕村三個字,臉色有些難看,“他們這是要我們死嗎?”
姚路生拍掉肩膀上的雪,“他們說這次過來不是要咱們的東西,隻是要問問上次劉崗村換東西的事情。”
姚穀雨立刻明白了富裕村這是想去搶劉崗村了。
“你說了?”姚穀雨有點緊張,但想到當時那不愉快的場麵,心裡又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他兒子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我說讓他們給我們一些柴,當時的情況我才會告訴他們。”
“他們同意了!”姚路生壓低聲音,“爹,他們這次像是要乾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