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白辭能看出來,暖寶這次救人,救得很認真。
但一個人流了那麼多血,要救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洪公公嘴唇抖了抖,眼眶一紅,眼淚便奪眶而出。
暖寶聽見抽泣的聲音,回頭一看,大驚失色,“洪爺爺,你咋哭了呢?”
“我伺候了娘娘一輩子,娘娘是個好主子,那些天殺的,讓娘娘傷得那麼重,那麼好一個人就要沒了,嗚嗚……”
暖寶看著洪公公老淚縱橫有些不明所以,她望向白辭,想讓他給自己解釋一下。
白辭給她個提示,“你剛才說命懸一線!”
哦哦,不是,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什麼?你剛才說娘娘什麼?”那大宮女提著一個紅泥小火爐進來,她身後的宮女手上還拿著一個砂鍋,是專門熬藥的那種。
大宮女轉身把屋裡的宮人都趕了出去,這才跑去看貴妃。
此刻的貴妃連呼吸都很弱,暖寶說她命懸一線並沒有錯。
她剛想質問暖寶,被洪公公給攔住了。
就算貴妃沒有被救回來,可也隻有暖寶將她的血止住了。
這時候去質問她,憑什麼?
大宮女和洪公公做了一輩子的同事,自然明白此刻他攔住自己的意思。
她想說話,可胳膊被捏的生疼,讓她的話咽了下去。
這時,暖寶的動作又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小團子知道他們誤會自己的話了,可此刻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去解釋那麼多。
她徑直走到爐子跟前,從布兜裡拿出一個小玉瓶,打開蓋子倒水。
“洪公公,那玉瓶隻有那麼小,怎麼能到時候那麼多水呢?”大宮女用手比劃了一下。
洪公公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卻知道眼前這位的本事絕對不小。
“我說了是高人啊!”
大宮女點頭承認。
倒好了水,暖寶開始從布兜裡往外掏藥。
他們都想不明白,那麼一個小布兜,怎麼就能裝下那麼多東西呢!
尤其當暖寶拿出一支像油紙傘大小的靈芝時,彆說大宮女和洪公公了,白辭的下巴差點都要掉地上了。
熬藥的砂鍋才多大,放在靈芝跟前就不值一提。
所有人都在想著靈芝要如何放進去時,暖寶竟然隻是掰了小手指那長的一條丟進鍋裡。
當各種藥都放進去後,暖寶小手一揮,爐子立刻燒了起來。
連屋裡的溫度都升高了,白辭聰明地站遠了。
蕭元朗在外麵站著聽得見裡麵的聲音,卻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
畢竟此刻貴妃躺在床上香肩還露著。
彆看白辭雖然在裡麵,但他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而且從進來他就沒有抬過頭。
洪公公他們自然也不會在意他。
“暖寶啊!咋這麼熱呢?這麼熱貴妃娘娘沒關係吧?”蕭元朗後背都出汗了。
“沒事,放心吧大哥!”暖寶抽空回了一句。
不止蕭元朗,洪公公和大宮女也都是汗流浹背。
隻有暖寶在火爐跟前看著藥,卻一滴汗都沒流。
“那爐子上劈劈啪啪的是什麼?”大宮女聽出那聲音似乎並不是碳燃燒的聲音,可洪公公也不清楚啊。
白辭靠近兩人,小聲道:“是雷電。”
“啊——真的呀,你看爐子和砂鍋上似乎在閃著白光。”大宮女說著還友善地對白辭笑了一下。
如果是之前,她對白辭絕對是不假辭色,甚至連餘光都不會給他一個。
當知道那個小人兒的神奇之後,哪怕是她帶來的“下人”,也同樣被賦予了榮耀。
白辭不會因為一個宮女對他態度不好就不舒服,更不會因為對方給他一個好臉色就高興得不知所以。
他的這種寵辱不驚更讓見慣了人情世故的大宮女高看了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