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白鶴忘機(十)(2 / 2)

袁滿擔心是觀音婢,甫一進樓,便直奔二樓。

房中,範枝在幫觀音婢梳發髻,觀音婢眼眶紅腫,眸中一片猩紅。

蘇禾眼尖,看見她脖頸間似有紅痕,趕忙上前扯開她的衣領,果真見到一片白皙間,留有一男子的手指掐痕。

穆止風當下叫來樓中所有人,“誰做的?”

歐陽吉諂媚地上前,解釋是觀音婢昨夜被驚雷驚擾,恐懼之下自己用手掐的。

謝知章將觀音婢枯瘦的手從寬袖中抽出來,“歐陽護教,這雙手似乎和她脖頸上的掐痕對不上吧?”

幾人抵死都說是觀音婢自個的問題,與他們無關。

穆止風吩咐衙役進來抱走觀音婢,“你們既不承認,本官隻好先將她帶到大理寺。等查清此事,自會送回。”

方才借口有事未上樓的晏渾急匆匆趕來,攔下抱人的衙役,“穆大人,不如讓觀音婢自己說,到底是何人掐的她?”

袁滿與蘇禾握著觀音婢的手,她遲疑地環顧一圈後,指了指穆止風身後的謝知章,“是他掐的我。”

謝知章百口莫辯,與她對質,“我何時掐你了?我昨夜一直在如意酒坊跟人吵架!”

觀音婢被他的一句話嚇得大哭,轉頭跑回床上,裹進被中發抖。

晏渾攤手,“穆大人,你也聽見了。”

蘇禾去床邊哄觀音婢,又是遞糖又是遞包子。可她收了吃食,依然堅持說是謝知章用手掐的她,“就是他,我看見他了。”

謝知章有口難言,索性下樓去外麵等他們。

穆止風問晏渾,昨日城中孩童唱的童謠是何人傳出的。晏渾沉吟之後,說不知,“在下今日早間聽過路的鄉民在說此事,驚懼萬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定是有人想陷害仙鶴街!望穆大人儘快查出此人,還仙鶴教清白!”

“本官會的,晏護教。”

穆止風招呼床邊的兩人離開,下樓時,瞧見謝知章淒涼的背影,“謝行簡也太慘了,好心幫忙還被誣陷成凶手。”

蘇禾為他打抱不平,“這小姑娘,心腸怎麼那般壞!”

袁滿覺得她也是可憐人,“我瞧著,她最怕晏渾。估摸著昨夜被人威脅了吧...”

兩人走出樓中時,回望那間房。門已關,與旁邊大開著房門不一樣,那間房連窗戶都沒有,如任人擺布的觀音婢一樣,蕭瑟寂寥又悲涼。

謝知章在冷雨中立了一會兒,氣消了大半,見他們出來,照例沒皮沒臉湊到蘇禾旁邊。

袁滿不好勸蘇禾,隻好去勸謝知章,“你彆煩蘇禾了,她的恩人若是知曉她與你有私,跑去府衙報官,旁人會如何看她?”

謝知章大大咧咧,毫不在意,“萬一她恩人兒子發覺比不上我,知難而退了呢?”

“嗬,你倒挺會做夢的。”

走至前麵的蘇禾催他們快點,“我爹和大哥今日要回家。”

因著此事,袁滿帶上穆止風順理成章又去了如意酒坊白吃白喝。謝知章借機找穆止風要銀錢,“日後我便是如意酒坊的一份子,你們倆三天兩頭打秋風...”

袁滿跟在蘇禾身後,回頭罵了他一句,“等你成了再說吧!”

蘇禾的爹叫蘇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