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出來才三點鐘,他們回了公司那邊。
一路上溫安寧沒了打量景色的心,耷拉著小腦袋像是被人拋棄的狗。
大廈內忙忙碌碌,每個人雖然形色匆匆,但看到他們一行人後,大家都會停下來喊一句:司總好。
絕大部分時間,這聲司總得不到回應。
“我去開會,想溜達還是玩遊戲你隨意,”司寒有個緊急會議不得不走,走之前他照舊在溫安寧的頭上摸了摸,“乖。”
溫安寧沒說話,依舊是滿臉愁容。
辦公室跟中午走的時候有點不太一樣,之前這間辦公室隻有一張辦公桌,現在旁邊放了一張稍小的桌子,配了電腦和椅子,就連鍵盤也是世麵上最新款。
溫安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從兜裡摸出手機來,開始發愁。
沒有身份證他就是個黑戶,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朋友發現他不是人怎麼辦?畢竟一個人隻要生活過就不可能沒留下信息。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友情攻略裡有說:兩個人的關係再好,也不能隻讓一個人花錢,付出是雙向的。
溫安寧算了算,自己這幾天在司寒家吃的用的,而且以後還需要對方幫忙辦身份證,他臉上的愁容更深了。
“龍傲天說,不管再何種境地都不能認輸,”溫安寧突然想到對方的名言,他猛的坐直身體,開始思考對策。
過了片刻,溫安寧打開電腦調到某程序頁麵,突然開始寫代碼。
司寒開了一下午的會,他就寫了一下午的代碼,到下班的前他的程序還跑了兩遍測試。
離開公司的時候,溫安寧臉上的愁容總算是少了點。
司寒好奇:“有好事?”
溫安寧點頭:“我要給你個驚喜。”
司寒嗤了一聲,吩咐司機開車回去。
他們回去的時候沒走外環,而是走了市中心那條路,過了最繁華的地帶後,在CBD的大廈後麵,溫安寧看到了一片荒廢的樓。
那棟樓都封頂了,但是卻沒玻璃,而且看外觀蓋了有些年頭,他雖然剛來卻也聽過一個詞:爛尾樓。
溫安寧問道:“為什麼那裡不蓋了?”
司寒的眼中沒什麼情緒:“老板破產了,原來那個自殺了,後麵接手公司的人,放棄了這塊地,買下旁邊那塊重新開始。
說話間,車子從爛尾樓旁穿過,過了這裡又是一片繁華的景象,指示牌上顯示兩個地方間隔不到兩千米,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溫安寧不太懂這些就問了問:‘為什麼要買新的?這裡已經蓋好了啊。”
司寒這次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自然是因為接手要付出更多的成本,這塊地隻要爛尾,時間長了總會重新拍賣或者放著他,周圍的地皮多少受到影響會降價,而且封頂後公司已經拿到了一部分錢,繼續蓋完所要付出的成本過於多,還不能保證能賣出去。”
溫安寧:“可是這樣,豈不是很多人的錢打了水漂。”
這次司寒沒說話,他隻是扭頭往窗外看了一眼,這會兒車窗外是南城很有名的一個富人區,均價8萬每平,不過外界早有傳言這塊地雖然賣的貴,但是地皮並不貴。
隻是這種商業上的事,真真假假他們並不清楚,就是傳著玩而已。
後半段車程很安靜,倆人一個閉目養神,一個摸出手機繼續看攻略邊看邊截圖記錄。
到家後,管家第一時間迎上來,他先是掃了一眼見下車的是自家少爺,滿意的點點頭。
“少爺,今天白天有幾隻蒼蠅進來,他們這會兒在院子裡曬太陽呢,要不要我把他們趕走?”
“大冬天的還有蒼蠅呢?”溫安寧從另一側下來,聞言瞪大了眼睛:“趕呀,看到蒼蠅為什麼不趕走?”
下車後有點冷,溫安寧縮著胳膊裹緊羽絨服,像是一個會說話的球。
管家看到他愣了一秒,然後扭頭去看自家少爺。
司寒擺了擺手:“半小時後把人趕走。”
說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管家,最後又掃了眼溫安寧,語氣嚴肅:“你說的不錯,他的身份有問題。”
“派出所都查不到出生地。”
管家瞬間一臉欣慰:“所以呢少爺?”
司寒:“所以我把人留在身邊了,左右就多點夥食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