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姐姐怎麼會拋下你呢?”
“你是姐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跟晴山一樣重要!”
“都是姐姐不好,彆哭彆哭,彆哭呀。”
“阿尋想要姐姐怎樣做才能開心?告訴姐姐,姐姐都答應,好不好?”
白瓊音心如刀割地拍著他的後背,如同以往她哭泣時,他哄她那般。
穆尋背脊寬闊,肌肉結實,她拍撫時,倒像是在摸一堵石牆。
他個頭也高挑,需要彎下腰,方能將頭埋在她的頸間。
但饒是如此,白瓊音也覺得他脆弱非常,需得萬分小心地護著才行。
穆尋低垂著頭,並未答複,隻親昵地在她肩上蹭了蹭。
將擁抱無限延長。
他想要的,會親自取。
***
子夜,梨雲間內,穆尋未點燈,對月枯坐,慢慢整理思緒。
五皇子雖是微服私訪,消息卻仍然泄露到張縣令張印和耳中。
是以衙門內外忙碌不堪,與張印和關聯密切的薛晴山也在四處奔波。
據手下人調查,早年間,薛晴山的父親薛掌櫃同張印和曾是舊友,後來二人因愛上同一女子關係破裂,再無往來。
薛掌櫃經商有道,在永德城內混得風生水起。
本可以更上一層樓時,卻礙於臉麵,不肯向張印和低頭,導致生意一段時間內停滯不前。
甚至險些被賈家超越。
但五年前,賈家受到不肖子牽連敗落,薛家勢起,剛剛嶄露頭角的薛晴山則抓住時機,主動跟張印和走動關係。
多年過去,當年那位佳人也早已成為縣令夫人,張印和作為得勝者,對薛家流露出的態度倒也寬和。
甚至隱隱暗示薛晴山,想跟他父親再度把酒言歡。
薛晴山為著此事出儘了辦法,耗時半年之久,終於打動了犟骨頭的父親,讓兩位舊友握手言和。
至此,有了張縣令的加持,薛家在永德城更如日中天。
薛晴山往縣令家跑得勤,逐漸贏得縣令夫人藍氏的好感,常常誇獎他年少有為。
兩家相聚時,更是沒少在薛掌櫃麵前說他好話。
一來二去的,薛掌櫃對本就出色的薛晴山更為看重,再加上家裡其他幾個孩子又著實不爭氣,便逐漸把薛晴山放在接班人的位置上,讓他打理生意。
薛晴山拿到實權後,即刻與張印和相勾連,肆意打壓其餘的競爭對手。
短短幾年內,便製造出數樁冤假錯案,鬨得不少苦主家破人亡。
錢權交易下,薛家終於成為永德城的真正霸主,而張縣令的私產也日益增多,過上了堪比土皇帝的生活。
前不久,一間不願被薛家收購的綢緞鋪又出了事,被誣告材料以次充好,坑騙百姓。
那老板是位剛正不阿的漢子,在公堂上辯駁不過,眼見邪將壓正,乾脆撞柱而亡,以死明鑒。
老板娘見狀,哀痛欲絕,次日帶著家中兩子一身素縞在衙門口,身上用血寫滿“冤”字,三人齊齊以刀抹脖,悲愴身亡。
據說當時血濺三尺,慘烈無比,路過之人無不流淚,痛罵蒼天無眼,衙門不公。
一些有血氣的文人墨客看不過去,洋洋灑灑寫下不少詩文,四處散播,攢著股勁兒要將事情鬨大。
為了壓下這番波折,薛家和張印和都廢了一番波折。
原以為此事很快便能揭過,沒想到事情傳來傳去,竟被言官們得知,直接將張印和參上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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