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若開,非同小可,必會傳到天子耳朵裡。
私蓄兵馬,龍顏震怒,定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理雖如此,氣還是得爭,鬨到最後,大抵會有族內德高望重的老者去和稀泥,平息紛亂。
隻是這場拉鋸戰,也絕非一朝一夕就能消停的。
所有事的發展,都在按照穆尋所預設的方向走。
從一開始,他就沒指望那對老謀深算的夫妻真能鬥個你死我活。
他要的,是如今這局麵。
穆尋對風雨飄搖的世子位不留戀,對那個毫無溫度的家亦是如此。
什麼鎮江王,什麼郭氏,他想的從來都不是委屈共存。
隻有一網打儘。
他的王位,絕不允許舊勢力殘存。
***
這兩日,穆尋早晚都會去向白瓊音問安,期望她能多理理自己。
白瓊音態度雖然自如多了,待他卻仍是淡淡的,聊天時也常常走神。
不讓他過份靠近,對他試圖做出的親昵舉動更是避之不及。
總用練琴忙碌當借口,弄得他連討饒的餘地都沒有。
穆尋彷徨無措,真恨不得把心剜出來給她看,隻求她的目光能多片刻停留。
競演前夜,被多番拒絕的穆尋再度鼓足勇氣,想邀她去天台賞月,不料正遇上薛晴山來訪。
白瓊音待薛晴山,顯然客氣很多。
請其進門後,足留了一個時辰才依依告彆。
穆尋惱怒,暗自掐算,發現對方進去的時間,竟比他多出三倍。
可惡。
可恨。
沈鞍有事來報,剛到四樓,險些被穆尋臉上的猙獰嚇崴了腳。
好、好一張妒夫臉!
他家少主愛而不得的樣子,還真嚇人。
***
從白瓊音屋裡出來,薛晴山悵然若失。
走出幾步,回頭看,果然沒見她跟在後頭相送。
曾經隻要他來,白瓊音必會依依不舍地送到澤仙坊的大門口。
不管他走出多遠,每每回首,都能看見她踮腳遙望。
那種被珍視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到了。
明日競演就要開始,薛晴山怕她不安,特意撇下一身事務來幫她打氣。
本以為遇到這種大事,她定會惴惴惶恐,拉著他絮絮叨叨,儘訴憂慮。
可方才見她,白瓊音卻是出乎意料的淡定,甚至還勸他以生意為主,在競演月內不必天天跑,免得耽擱功夫。
薛晴山準備好很多鼓勵她的話,說時卻覺得乾巴巴的,甚至有點自討沒趣。
他自認了解白瓊音,便是她哭泣鬨騰時,也有一套較為熟稔的應對方法。
唯獨現在這樣,讓他有力無處使,著實不安。
薛晴山踱步樓欄前,望著熙熙攘攘的客流,腦子裡儘是成本和推演出的利潤。
因著競演的消息傳出,單是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