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者,貴者,貴者。
視線掃動,不期然間,白瓊音竟首次瞧見了站在一樓角落裡的薛晴山。
按照競演規則,他身為白瓊音的主人,不可參與打賞,以免破壞比賽公平。
許是因著這層關係,他並未動用關係占據較好的位置,而是將近距離欣賞她的機會,留給其他人。
頭腦精明,判斷準確,還是一如既往的作風。
白瓊音淡笑,目光掃過他,忽然頓住。
她看見穆尋也在那裡。
就站在薛晴山身後。
***
眼見白瓊音一個勁兒地角落裡瞧,附近的看客即刻激動,不斷高嚷著“白姑娘”,揮舞手臂,企圖贏得她更多的關注。
薛晴山瞥了眼周遭躁動的人群,穩如泰山,朝她回以鼓勵的微笑。
他知道,她隻是在看他一人而已。
漸漸的,許多人開始不遺餘力地往前擠,想往台子上扔賞錢。
薛晴山被推得步伐不穩,身形晃動,不小心踩到了身後的人。
“抱歉。”薛晴山拱手,回頭一看,隻覺得那男人麵熟得很。
一時間卻難以想起,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生意場上迎來送往,若到忙時,薛晴山一天能見百人之多。
那些僅有一麵之緣的,他還真記不住幾個。
“無妨,兄台可也中意白姑娘?”穆尋笑著擺擺手,麵目和善,像是位好相與之人。
薛晴山隨之客套幾句,沒道出自己跟白瓊音的關係。
“在下雖不通音律,卻也覺得白姑娘彈得極妙,該賞,該賞啊。”穆尋郎笑著,從右手拇指上摘下枚翡翠扳指,精準拋扔到高台。
薛晴山眯眼,認出那東西價值不菲,再看此人穿衣打扮,不由高看幾分。
少頃,人群躁動稍緩,兩人走到空處,總算能喘出口氣。
薛晴山不動聲色地打探著穆尋的來曆,聽到他做的是建材生意,更起了交友之心。
“相逢即是緣,在下薛晴山,還未請教?”薛晴山拱手,率先報出身份。
在永德城,他的名字便是金字招牌,隻要提起,還沒有幾個人不知道。
穆尋聽聞,果真變了變神色,儘管驚訝,神情中卻也摻了絲玩味。
“久仰久仰,在下……姓白,單名一個尋字。”穆尋揚起抹意味深長的笑。
薛晴山快速在腦海裡回憶這個姓氏,想起臨城白氏的確是富商,自動為其對上身份。
“誒,晴山兄,瞧你這腰間玉佩不錯,可否借來一觀?”又聊了會子,穆尋忽然道。
薛晴山並未猶豫,伸手摘下那塊白瓊音送的誕辰禮遞給他。
“嘶,這材質,這雕工,真是非同凡響。”穆尋饒有興致地把玩著,連聲讚道。
薛晴山淺笑,下意識溫柔地看向白瓊音。
可惜,掃台夥計已然在統計賞額,她的注意力亦被牽扯,沒能與他對視。
“說到玉佩,白某先前也有一塊,跟這做工很相似。”穆尋道。
“哦?那還真是湊巧。”薛晴山有些心不在焉。
澤仙坊明麵上是不許他投賞,可這其中能操作空間卻很大。
隻是如今賽程還未過半,他也不甚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