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隻曬了兩天,這衣服卻也乾了。
不得不說,穆尋洗得還算細心。
“睹物思人,就讓我帶著吧。”穆尋抱著紗裙,低聲討道。
白瓊音尷尬地往五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對方正與手下說話,並未瞧見。
“你、你想帶就帶吧,隻是,不許用它做奇怪的事。”白瓊音的聲音越來越低,羞得滿麵通紅。
畢竟這紗裙當初被洗的原因,實在不堪回首。
穆尋將裙子收進包裹裡,揶揄地盯著她:“姐姐,什麼是奇怪的事?”
白瓊音咬唇,作勢要將裙子拿回。
穆尋早看穿她的舉動,將包裹換到另一隻手上拎著,湊近主動撲過來的白瓊音,笑道:“我偏要做。”
“你!”白瓊音羞惱至極,真不知他何時變得這般沒臉皮。
“咳咳!”五皇子做作地咳嗽一聲,提醒他們該動身了。
所有的打鬨在這一刻都失了興致。
白瓊音眼尾發紅,不舍地把穆尋往馬車的方向推,讓他彆再磨蹭。
“阿音,等我。”穆尋附身,用包袱擋住眾人的目光,在她唇上輕咬。
齒痕未顯,留下的,卻是他的氣息。
“隻羨鴛鴦,不羨仙呐。”五皇子五味雜陳地搖搖頭,率先進了馬車。
“一路小心!”白瓊音簌簌落淚,目送穆尋也鑽入車廂。
馬夫揚鞭,由三十多人組成的行隊浩浩蕩蕩啟程。
白瓊音不放心地追送幾步,與掀開轎簾的穆尋揮手告彆。
追著,送著,直至行隊徹底消失在街道儘頭,隻留下陣陣塵煙,再無蹤跡。
默默放下手,白瓊音攥著帕子,忽然間失魂落魄。
像是心裡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挖去了。
***
送彆穆尋,按照計劃,白瓊音也要在晌午時分離城。
負責送她去隴弁城的,是以為叫沈鞍的護衛。
他為人較冷,話不多,自穆尋走後,便開始寸步不離地跟在白瓊音身邊。
偏偏沈鞍腳步聲極輕,有時白瓊音甚至會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等到轉頭冷不丁瞧見,頓時嚇得心臟狂跳,猶如白日撞鬼,著實讓她苦惱。
沈鞍儘職,白瓊音很是感激,但又實在吃不消,少不了跟他商量,讓他不必這般護衛。
她畢竟不是五皇子,世上想來也不會存在覬覦她性命的殺手。
沈鞍對白瓊音的命令無不照做,唯獨此事斷然不從,隻說是穆尋的交代,不可違背。
白瓊音尷尬笑笑,不再相勸,轉道去找澤仙坊的人告彆。
她實在不擅長跟沈鞍這種過於嚴肅的人相處。
澤仙坊被毀,薛家倒台,城內的生意場如今是趙氏獨大。
趙掌櫃原是做胭脂水粉的,在薛家的淫威下艱難度日,如今總算翻身,心思也活躍起來。
澤仙坊的女伎每年對胭脂的需求有多少,他心知肚明,這可是塊肥肉,就此斷送著實可惜。
趙掌櫃思量再三,心裡逐漸起了重建澤仙坊的念頭。
自家資金不夠,便又串聯其他兩位富商,三方合作,想重新把這塊招牌扛起來。
此項目不可擅立,需向府衙申報,當時正送到五皇子手裡,沒兩天就被駁回去了。
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