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是她的真心話。
原來,他一直都不是誰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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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瓊音對那晚發生的事印象模糊,不知是酒醉得太厲害,還是某人折.騰得太狠。
次日昏睡了一整天,醒來後身上沒有一處不酸,連手指都抬不動。
穆尋乾脆把公務般到臥房辦理,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滿臉饜.足。
白瓊音氣惱,想罵他兩句,偏這人忙前忙後地伺候,每次看她都一臉無辜樣。
再想想他過去受的那些委屈,真讓她張不開嘴。
就這麼被他沒皮沒臉地哄著,捧著,白瓊音喟然長歎。
她發現自己好像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眯著眼睛享受著他溫柔的揉.按,白瓊音腦海裡忽然飄出個不妙的預感。
若她今後都縱著他,他會不會像昨夜那那樣,一直胡來下去?
感受到她的身子微不可聞地顫了顫,穆尋停下推拿,貼心道:“可是冷了?”
白瓊音抓過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連腦袋都徹底埋進去。
她、她需要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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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尋不再厭惡下雪天了。
每逢落雪,他還會特意披上厚袍到外麵轉一圈兒,沾了滿身雪晶,再晃到白瓊音麵前給她看。
他慣愛穿黑色,裹上素裝後,倒顯得眉目更加俊朗,氣質脫俗。
看得人移不開視線。
說實話,他這樣子,白瓊音還真喜歡。
隻是穆尋總跑出去吹北風,她有點擔心怕染上風寒。
其實他身子骨硬朗得很,慣常愛洗冷水澡,早練得鋼筋鐵骨般,一時半會定然凍不壞。
但她還是抑製不住地擔心,讓人熬好薑湯備著,又給他遞上熱乎乎的手爐。
穆尋很是享用,為了能多討些她的關心,出去的次數變得更加頻繁。
白瓊音察覺到他的這點小心思,哭笑不得,乾脆也跑到院子裡,捧起雪對他兜頭潑下,讓他好好感受下涼快。
穆尋低頭笑著用胳膊擋,不緊不慢地圍著她跑,讓她丟雪球砸著玩。
哪還有半分鎮江王的威嚴樣子。
除夕夜,遙遠的寺廟鐘聲傳來,白瓊音福至心靈,忽然有點想念在澤仙坊天台掛的祈福牌。
雖說其真正作用是通信,但那獨特的嘩啦啦聲悅耳,讓人難忘。
聽到她這個想法,穆尋一口應下,親吻她的額間,抱著她看仆從們燃放滿天焰火。
他還記得,當自己重回永德城,隔著幾條街聽到那通信牌的響動,是何等的開心。
那是片在白瓊音的嗬護下頑強存活的緋紅,儘管斑駁,卻屹立不倒。
彼時兩人還未重逢,但他卻知道,她也在想他。
穆尋的動手能力很強,還沒出正月,便做出數十副牌掛上,名字也由通信牌正式更為祈福牌。
有道是心誠則靈,隻要虔誠,無論用何種方式,神明都會聆聽。
冬去春來,院裡掛滿了祈福牌的榕樹也重新蔭綠。
白瓊音很喜歡在其下乘涼,薄酒點心,再信手閒撥彈一曲,很是愜意。
每天辦完公,穆尋便尋音而至,來找她膩在一處。
隻是有一日,他來得遲了些。
露麵後,神色也不太好看,跟白瓊音說話也是答非所謂,就差把“有心事”寫在臉上。
“唉,到底何事?”白瓊音笑著放下琵琶,擺出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穆尋欲言又止,糾結半晌,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