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沐浴(2 / 2)

樁樁件件,都是不得了的大事。

她能撐多久?

該不會明天就露餡了吧!

話說回來,她對這少年簡直一無所知,連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白瓊音手指絞得愈發用力,猶豫道:“那個,我叫白瓊音……你呢?”

布簾內水聲停歇,穆尋沉默須臾,剛說出個“我”字,房門忽然被誰一把推開。

白瓊音嚇得跳起。

她方才忙得暈頭轉向,竟忘了鎖門!

“哈哈,我聽尤雅姐說你捅簍子了!”蘇妙蓉一掃剛剛的不快,滿臉得意。

尤雅是今夜與白瓊音同行的舞伎,平素愛說愛笑的,跟蘇妙蓉關係不錯。

白瓊音哪顧得上她說什麼,立刻擋在布簾前,因神情過於緊張,反而引起了蘇妙蓉的注意。

“她我也聽說了,叫阿雪是吧?也是薛公子身邊的?來,讓我瞧瞧什麼模樣!”蘇妙蓉繞過白瓊音,伸手就要掀簾子。

白瓊音大驚失色,忙從後抱住她的腰:“他在洗澡呢!”

“洗澡怎麼了?大家都是姑娘,有什麼可怕的!”蘇妙蓉先是納悶,而後語氣發酸,“也是,你們都金枝玉葉的,習慣在屋裡洗,不像我隻能擠大浴場,沒羞沒臊的!”

白瓊音被她說得臉頰發熱,忙道:“我、我不是這意思!”

澤仙坊的女伎們大多數都要排號去浴場,大概五天輪一次,隻有南曲的少部分貴伎才被允許用私人浴桶。

白瓊音確是因薛公子照拂,才有這個待遇。

“不是什麼?打從她來,你就對我理也不理,可打量著你們都是薛家的,是自己人,就嫌棄我了?”蘇妙蓉越說越氣,氣過頭了更覺得委屈。

她不是誰的家仆,兩年前被父母賣過來的,沒人可依仗。

“阿蓉……”白瓊音也跟著委屈,蘇妙蓉雖嘴尖,卻是最常來找她玩的。

除師傅水玲瓏外,蘇妙蓉便是跟她最親近的了。

她不想讓對方誤會,卻沒法解釋。

“哼!我看薛家也沒啥了不起!看人眼光差,不知道你是個愛攀高枝的,專門到官老爺麵前去現眼!”蘇妙蓉最不耐煩白瓊音欲言又止的模樣,火氣噌噌往上頂,張口就罵。

這些話都是從舞伎尤雅那聽來的,蘇妙蓉有樣學樣,覺得甚是恰當。

白瓊音聽傻了:“攀高枝?”

“尤雅姐說,要是被官老爺看中,就能去吃香的喝辣的!你今兒可是自己湊上去的,還敢狡辯?”蘇妙蓉連珠炮一般,說了個痛快。

“都是有主子的人了,還敢來這套,真該讓薛公子打你幾板子,好長記性!也省得給咱們坊丟人!”見白瓊音不語,蘇妙蓉乘勝追擊,體驗到了規訓人的快感。

簡直比師傅還威風,真痛快!

白瓊音呼吸困難,胸口針紮似的刺痛。

此刻雖不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卻讓她如遭重擊。

好像打死小廝秦貴的那些棍子,正落在她身上。

察覺到白瓊音攔她的力道鬆了,蘇妙蓉心中暗喜,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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