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喜歡你腰間的玉佩!還有發冠,衣衫!”白瓊音丟開杯子,纖纖玉指不斷點著薛青山身上的東西,興致盎然。
孫銘眉頭直跳,幾乎想叫住她這無禮舉動。
“還有他!哈哈,你把孫大哥也送給我吧!”白瓊音手指一拐,驀然指向孫銘。
“不是……我……我……”孫銘沒防備這突然的橫禍,嚇得直結巴,連看一眼薛晴山的勇氣都沒有!
薛晴山瞥了孫銘一眼,似笑非笑:“還想要什麼?說出來,我都給你。”
白瓊音暈頭暈腦的,半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雙手托腮,杵著案桌,笑眯眯地盯著薛晴山。
“我還要你!”她的小貪心被縱得越來越大,再也填不滿。
薛晴山斂去笑意,眸光深邃,直直望著白瓊音,像是要望進她的心裡。
白瓊音平日受不得這般與他對視,眼下卻不知畏,反而將身子探得更近了。
“公子,你跟我走吧!”
“以後日日跟我在一起,可好啊?”
薛晴山沉默須臾,剛要開口,手邊酒壺卻忽然炸碎!
瓊液四濺,殘片砸滾,頓時驚走了白瓊音的酒意,“啊”地一聲向後躲去!
其餘遊客也被這響動嚇得不輕,紛紛站起來看熱鬨。
薛晴山麵色陰沉,起身繞過案席,將白瓊音攬在懷中,低聲安撫她的情緒。
孫銘又急又莫名,圍著那破酒壺查了半晌,也沒查出個所以然:“這、這好端端的,怎的就炸了?”
薛晴山雙目微眯,盯著地上那些隨處可見的石子,心中猜出這多半便是凶器。
園內遊人眾多,三教九流什麼樣的都有,有人嫉妒心作祟,出手搗亂,倒也在他意料之中。
“罷了,枯坐無趣,不如隨處走走。”薛晴山並未發作,輕聲對白瓊音道。
“嗯。”白瓊音從他懷裡抬起頭,懵懂應著,心裡隻怪那酒壺質量不好,竟無端碎裂。
薛晴山低頭,正看見白瓊音楚楚可憐的模樣,盯了好一會兒,才克製住就此將她抱回轎攆的衝動。
他抬手,想蹭蹭她嬌嫩的臉頰,抬到途中,卻還是掠過而上,隻是將她鬢邊鬆散的金釵扶正。
那支赤金銜珠鳳釵,是他送給白瓊音的十二歲生辰賀禮。
白瓊音珍愛無比,每次出門都要戴。
若不慎滑落,真不知要如何傷心……
薛晴山收回手,波動的心境慢慢平複。
他攙扶著白瓊音,剛走幾步,卻發現她正迷茫地朝遠處張望。
“在看什麼?”薛晴山掃視著她雪白的脖頸,隻當她還殘存著幾分酒意。
“唔。”白瓊音遲疑著收回目光,搖搖頭,隨他而去。
剛剛在人群中,她看到了個高挑身影。
總覺得有點眼熟,像是故人。
正待細看,那人卻一晃而過,再也尋不見了。
大抵是錯認吧。
她真的有點醉過頭了。
***
瑤香園的觀花之地分“定席”和“流席”兩種,前者擺宴豪飲,後者走走逛逛,各有風趣。
薛晴山學識淵博,一路上但凡有白瓊音不識的花,他都能答得上來。
同路者們紛紛側目這對璧人,隻覺佳偶天成,般配得很。
起初他們還能專心賞花,可漸漸的,來找薛晴山搭訕的人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