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乃是許國府許知事之妾——五夫人之子,許銘。”
蕭墨池的話語在禦書房之中傳開。
“許國府,五夫人之子?”武帝重複道,語氣中帶著些不可思議。
怎麼又是許國府的人?
許國府究竟是得了什麼樣的氣運?
“是的。”蕭墨池點了點頭。
武帝再看了看這一首詩,緊接著,武帝眉頭蹙起,臉色有幾分的難看:“他是一個庶子......”
這麼有天賦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是庶子呢?
一百五十年前,先帝定下規矩,庶子不可參加科舉,不可繼承宗族家產。
從此之後,庶子的地位極低,隻是比仆人之子高那麼一些而已。
庶子與下三流所生的孩子,在地位上幾乎沒有區彆,甚至有些不如。
“可惜了啊......”
武帝將這一張白紙合上,歎了口氣,神色中儘是無奈。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蕭墨池作揖一禮。
武帝看著蕭墨池,輕笑了兩聲:“就算是我不讓你講,難不成你就不會講了嗎?說吧,什麼事情?”
“臣請求修改武朝律法——無論是庶子,亦或是下三流所生的孩子,一切子弟,皆可以參加科舉。”
蕭墨池的聲音於禦書房回蕩。
在武帝身後的皇後嚇了一跳,臉色都有些發白。
蕭柯連忙走到弟弟的身邊,麵對著武帝跪下:“陛下,墨池文人氣盛,剛出白鹿書院,很多事情都不懂,還請陛下恕罪!”
武帝沉默地看著蕭墨池,久久不言,禦書房中的氛圍仿佛在此刻凝固。
“墨池,朕允許你將剛才的話收回去。”武帝沉聲道。
蕭柯捏了捏弟弟的衣袖,但蕭墨池依舊是搖頭:
“既然墨池已經是說了出來,便再無收回的道理。
於齊國,無論商賈之子,甚至於妓女之子,皆是可以參加科舉,齊國文盛,天下皆知。
每個人都有盼頭,每個人都有翻身的機會。
甚至於墨池在白鹿書院認識的兩位齊國好友,皆是妓女之子。
他們的才華皆不下於墨池。
科舉是一條登雲之路,若是將科舉加以限製,將會有多少人被埋沒?”
“閉嘴!”蕭柯急的喊道,“墨池,你可知道你再說這一些什麼?!”
蕭墨池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姐姐那已經是泛紅的眼睛,隻能是不再言語。
“陛下,墨池讀書讀昏了頭,還請陛下不要放在心上,陛下若是要責罰,還請責罰臣妾......”
蕭柯對武帝再一拜。
武帝搖了搖頭:“起來吧,這一件事,墨池你休要再提,朕也當做沒聽到。”
“多謝陛下。”蕭柯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
但是蕭墨池看起來依舊是有很多想要說。
“墨池,想必伱也乏了,你先下去吧。”武帝看著蕭墨池欲言又止的樣子,揮了揮手。
“是,墨池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