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故人歸 第二十五回 找東西(1 / 2)

錦衣長安 沐華五色 6786 字 10個月前

這話說到了姚杳心坎上,正是她想說卻又不方便說出口的,她抬眼一瞧,說話的是個黑臉男子,因為臉實在太黑了,看不出歲數來。

黃淮的臉色有點難看,但耐心解釋了一句:“這不是有某的路引文書麼。”

黑臉男子瞟了黃淮一眼,繼續懶洋洋道:“路引文書隻能證明你的身份,無法證明他的身份。”

這話如醍醐灌頂,眾人頻頻點頭,聽明白人說的話,明白人一下子也多了起來。

對啊,他說是家奴就是家奴麼,憑什麼。

憑他長得高?

憑他歲數大?

還是憑他是漢王府的長史?

姚杳望著黑臉男子,意味深長的笑了,這人長得這麼黑,說的話還這麼一擊即中,該不會是姓包吧。

黃淮的眸光陰冷了幾分,勉強壓下怒火,一字一句說的像是要吃人:“不知公子姓甚名誰。”

姚杳一愣,笑得更深。

這就是其心可誅的威脅了吧,問清楚了他叫啥,再查查家住哪,就能上門請喝茶了。

誰料黑臉男子處變不驚,也不知是沒聽出黃淮的意思,還是聽出來了,隻因臉太黑,看不出變了臉色,仍舊懶散的笑了笑:“某乃國子監監生,姓包,單名一個騁,字靈通。”

那聲“噗”哽在嗓子眼兒裡,嗆得姚杳直流眼淚。

姓包,姓包,還這麼黑,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姚杳下意識的望向包騁,這人,該不會真的和包拯有啥關係吧。

包騁察覺到姚杳的目光,不明就裡的望過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的晃眼的牙齒。

姚杳心中一凜,忙收回目光,低下頭。

國子監的監生,非富即貴,萬不可得罪。

黃淮憋了口氣,勉強擺出一副好臉色:“原來是包公子,包公子有所不知,漢王府的家奴,手腕上都烙了個梅花印記,若包公子心有疑慮,大可以去看看。”

姚杳愣住了。

梅花印記,這麼風雅的名兒,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那麼個草包漢王,還有這麼風雅的時候嗎?

那不是電視劇裡梅花內衛專用的嗎,怎麼漢王府的家奴也用這個,莫不是,那混不吝的漢王,也是穿過來的,所以破罐兒破摔了,才會這麼紈絝,拚了命的作天作地?

還沒等她回過神,眾人後頭傳來淡淡的聲音:“不錯,此人的右手手腕,有一個梅花印記。”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韓長暮蹲在地上,翻起了緋衣公子的袖管,捏著那隻死人顏色的手,將梅花印記顯露給眾人看。

那枚梅花印記是暗紅色的,一看便知上了年頭,不是一時半刻可以作假的。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嘶,這人是何方神聖,連死人都敢摸,他們也就敢看看罷了。

韓長暮拍了拍手,恍若無事的站在眾人身後,聽黃淮繼續說。

黃淮衝著韓長暮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感謝的笑:“諸位,此事再無可疑之處了吧,請諸位安心回房,某這就先將此人的屍身帶到一樓去,明日天一亮就下船。”

樓船掌櫃也忙著跟了一句:“如此甚好,船尾有空置的倉房,平日裡用來堆放雜物,正好方便安置。”

確認了身份,再沒什麼異議,隻要船可以如期前行,這點晦氣不算什麼,眾人交頭接耳一番,各自散去。

韓長暮和姚杳也沒有留下來看熱鬨的借口,佯裝自己隻是個尋常看熱鬨的,聽著身後黃淮招呼人搬動緋衣公子的聲音,慢慢走回房間。

門一關,姚杳靠在門上,微微蹙眉,壓低了聲音:“公子,漢王府裡,當真有個叫黃淮的長史麼,家奴也當真烙有梅花印記麼。”

這事巧的蹊蹺,她怎麼這麼不信呢。

韓長暮的兩隻手泡在水裡,鮮豔的玫瑰花瓣在指縫間晃動,他仔仔細細的洗乾淨摸了屍首的雙手,慢慢擦著手:“不錯,隻是那梅花印記極為隱秘,我也隻是聽說過一二,至於黃淮,是有這麼個人,但我也未曾見過。”

合著都是道聽途說,眼見尚且未必是真的,更何況隻是聽說。

這事,不真。

姚杳在屋裡轉了個圈兒,有些失神,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何處不對勁。

聽到外頭沉重的腳步聲漸消,看來是都已經收拾乾淨。

韓長暮走到門口,扒著門縫聽了半天動靜,回首瞧著一臉官司的姚杳,淡淡道:“想不通,就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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