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上除了護衛和威遠鏢局的鏢師,大部分都是沒有功夫的尋常百姓,在水賊的刀下,隻能驚慌失措的逃竄,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整條樓船彌漫著血腥氣和慘叫聲,格外滲人。
韓長暮要隱藏身份,這一路上原本是要裝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公子的,可眼下形勢危急,他也不顧的藏私了。
這些水賊都不算高大,但十分精壯,短打扮裹在身上,露出緊實的肌肉,目光凶神惡煞,手上的刀是特製的,刀柄上一處機關,輕輕一按,刀頭便牽著一串鏈條,嘩啦啦的飛射出來。
刀下一名船工臉色煞白,毫無半點血色,已經軟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一枚楠木珠子徑直擊中大刀,當啷一聲,楠木珠子落在地上,已經碎成了幾瓣,而刀頭則偏了一分,被水賊收回手中。
扔楠木珠子的正是韓長暮,他不善使暗器,但手中的劍鞭長莫及,扔珠子更順手一些。
他提溜著軟塌塌的船工,扔到角落裡,冷冷道:“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著。”
他從來不是心善的人,但眼下都是無辜可憐的人,隻是伸一把手的事兒,他四下裡一瞧,混亂中,竟沒有看到姚杳。
見識過姚杳的無影絲,他絲毫不擔心她的自保之力,隻是他和她的有彆的事情要做,不好一味的在這裡虛耗時間。
走了個神兒的功夫,便有四個水賊將韓長暮團團圍住。
他手上長劍不停,劍光冷然,鮮血撒到臉上,身上,他也渾然不覺。
四圍的樓船護衛船工,威遠鏢局的鏢師,漸漸稀少了下來,而水賊毫不畏死,前仆後繼的衝破了一樓,直奔樓上衝了去。
姚杳去哪了,韓長暮始終沒有在站著的,和倒下的人中間看到姚杳,他有一絲心慌,手上的劍不自主的晃了一下,隨即更加犀利的劈向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