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到了地方,找到邱山發給他的包廂,他以為這頓飯隻有他們兩個,可當他推開包廂大門,發現一張大圓桌幾乎快要坐滿了。
周川像是勿入彆人領地的小狗,難得躊躇地杵在門邊,一副不知能不能進的樣子。
邱山看見他了,向他招手:“周川,來我這。”
周川走過去,他想表現的儘量大方,想勸說自己不要失望,可麵前有這麼多人,他無法不去想,邱山來海城究竟還見了誰。
邱山手搭在周川背後,溫熱的手掌貼著他,介紹道:“這是我在南大的學生,周川,物理係的小天才。周川,這些是我以前在中文大學的同學,那邊幾位是我在海大的學生,今年大三,你要叫學長學姐。”
周川一一打過招呼。
邱山的老同學對周川很好奇,問邱山道:“你怎麼會認識物理係的學生啊?這專業跨度也太大了,哈哈。”
邱山笑著解釋:“是挺偶然的,他選了我的選修課。”
邱山笑吟吟地看著周川:“對嗎?”
周川幾乎和邱山沒有過什麼肢體接觸,因此後背上那點代表著師生情誼的溫度在周川看來不足一提。
周川沉默地點點頭,他不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卻在這個場合意外的安靜。
邱山多看了他一會,將手拿開了。
飯桌上人很多,中文係的老師和學生都是出口成章型的,很能聊,場子一直很熱。
老朋友見麵總要喝酒,邱山由著人給自己加滿,輪到周川時卻攔了一下:“他還小呢,不喝酒。”
周川確實是在場人中年紀最小的,倒酒那位笑了下:“人是你帶來的,他不喝你得喝吧?”
邱山溫溫柔柔地說:“我喝我喝。”
他幫周川擋著酒,沒喝幾杯臉就紅了,同學們都覺得沒意思,說邱山還是老樣子,酒量差的離譜。
周川離他最近,給邱山倒了杯水:“老師,喝水嗎?”
邱山扭臉看周川,看著看著就笑了,湊近說了句:“我這幾天真的抽不出空,彆生氣啊。”
他說話時的熱氣拂在周川臉上,周川僵了一下,感到半邊身體都酥酥麻麻的癢起來。
一頓飯吃到二半夜,邱山帶著周川提前離場,說小孩要回家了,不能玩太晚。
周川跟大家告了彆,同桌吃飯的人讓邱山送完人再回來繼續聊。
邱山含含糊糊地應,出門叫了輛出租車。
他喝的有點暈,腳步也有些踉蹌,周川扶了他一下,皺眉說:“老師,你住哪?先送你回去吧。”
邱山坐在出租車後座,手撐著額頭閉著眼:“沒事,先送你回家。”
周川又勸了兩句,邱山有點醉了,他不太放心,可邱山執意要先送周川,他把人帶出來的,必須得看著周川安全到家。
周川拗不過他,隻好報上家裡地址。
出租車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周川坐在邱山身邊,不時看看他。
“老師,你難受嗎?”
邱山換了個姿勢,靠在一側車窗上:“有點暈,沒事,沒多呢。”
他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黑暗中顯得眼睛很亮。
邱山看了周川一會,緩緩說:“今天不好意思,我考慮不周,讓你不高興了。”
小孩不高興時不愛說話,周川自以為藏得很好,但早被邱山看在眼裡。
周川張了張嘴,蒼白地說:“沒有。”
邱山笑了,逗弄小朋友般:“下次單獨請你,嗯?”
周川不知如何作答,答應就坐實了他今天不高興,不答應他更做不到,索性不說話了。
邱山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