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回去了,這次輕輕關上了門。
周川對小齊說:“我的給你。”
小齊抓著被子站那:“啥意思,不是有兩個嗎。”
周川拆了包裝袋,拿一個出來放小齊床上:“我怕他沒給自己留。”
周川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個輕便的包裝隨身用品,拿著剩一個的小袋子去了對麵。
邱山門掩著,周川在外麵敲了一下,聽見回應試探著推開一點縫。
他露了個頭進去,邱山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個腦袋嚇一跳:“乾嘛呢。”
周川整個人站進來:“群裡通知下去了。”
邱山在床腳撿起手機,點開回了幾條消息。
周川眼睛往床上瞟,床品還是賓館自己那一套,他捏著手裡的袋子,捏出響:“邱老師……”
“嗯。”邱山沒抬眼,他剛剛洗了個臉,這兒的水不熱,冬天用冷水洗臉凍的人牙關都顫,因而顯得麵容有些冷冷的青,“馬上好。”
周川朝他走了一步,把一直捏在手裡的東西塞進了邱山口袋裡。
邱山點在屏幕上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
周川說:“我跟小齊能一起湊合,老師,你自己留著。”
周川長這麼大沒吃過苦,更沒和誰同床一起睡過,邱山皺了皺眉,把東西掏出來拍回周川手裡:“誰要你這麼懂事了。”
周川覺得邱山的力道有點重:“我……”
“我還有。”邱山指了下桌子,上麵有個很大的洗漱包,“這麼多學生,我還能就帶倆啊。”
邱山無奈地看著周川,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回去換上,彆操/我的心。”
周川微微一愣,另一種酸澀的感覺從心底湧出。他錯估了自己在邱山心裡的分量,以為自己獨一無二,可邱山看他卻是一視同仁。
周川沒再多說,這份沒有被邱山收下的心意很多餘,也很愚蠢。
天陰沉沉的,雨滴一點一點落下來。
周川下了樓,無知無覺地站在路邊,似乎感覺不到寒冷,直到陸陸續續的學生從旁邊經過,提醒了一句“下雨了”,他才如夢初醒,揣著一股子濕冷的水汽上了車。
邱山最後一個上車,他剛才和跟隊的幾個老師一起開了個短會,耽誤了幾分鐘。
人到齊了出發,邱山坐下來,把手中雨傘放在腳邊。
周川頭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
邱山看了周川一眼,冰涼的雨正打在玻璃上,讓他覺得周川身上的溫度很低。
從賓館到縣委不過十幾分鐘車程,到了地方,嵐縣縣委書記召開了扶貧調研啟動會,會議結束後,給沒個組分配了一名司機和一名村乾部,接著就可以準備下鄉了。
一輛車四個人,邱山的組被分成兩個小隊。
邱山很信任周川,征求意見問他願不願意帶隊,周川說行,於是兩人就此分開,去往不同的村落。
鄉村儘顯人生百態,周川在這裡看到了不同的命運軌跡。
後麵幾天周川和邱山都沒怎麼碰麵,白天見不到,晚上回去各自在各自的房間裡填問卷、錄係統,那天自作多情帶來的尷尬隨著幾場雨被洗滌乾淨。
第六天,嵐縣終於放了晴。
調研工作也接近尾聲,還剩下七戶人家需要走訪。邱山說不用所有人都去,他打算自己去掃尾,讓學生們在賓館休息,周川知道後主動站了出來,提出想和他一起,邱山同意了。
轎車後排,邱山和周川坐在一起,連日來都沒有好好說過話,難得倆人碰上,邱山問道:“這幾天很累吧?”
周川雖然沒吃過苦,但不代表他不能吃苦。他搖了搖頭,輕描淡寫說:“還好。”
車裡暖風不太好,坐著挺冷,邱山搓了搓手:“鄉下冷,還下雨,真怕你們生病。”
周川身體素質一貫很好,他包裡有副手套,前幾天一直下雨,他在外麵跑還要打傘實在是冷,於是在村裡買了一副,他把手套拿給邱山:“戴不戴?”
“這個不錯。”邱山拿了一隻,“一人一個。”
七戶人家走訪耗費近兩個小時,結束時臨近中午,幾人準備回去,誰知汽車在半道上突然拋了錨,沒辦法,司機隻能打電話找彆人來接。
暫時走不了了,邱山也不著急,他去路邊小店買了點吃的,然後去找周川。
旁邊就是田埂,周川蹲坐在田埂邊曬太陽,低著頭在看手機。
邱山走到旁邊,遞過去一瓶水:“餓不餓?”
周川應了聲,沒抬頭,感覺邱山在他邊上坐了下來。
“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等回去了帶你吃好的。”
周川放下手機,往邱山張著的紅塑料袋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