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的發言是——此人阿滿今日方才初識,互通過名姓。”
此言一出,其餘拿著“桑滿”紙箋的人,自然知道了她才是那個被分到“細作”身份的人,再明顯不過了。
方才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稍微鬆散了些,褚夜白輕笑一聲。
“我想,我已經沒甚麼必要再發言了罷。”
至此,隻剩下最後一個發言的人,此輪過程便算走完。
小郡王那張昳麗斐然的麵上神色陰沉,半晌未言。桑滿揚唇一笑,杏眸定定地轉向他。
“郡王殿下,可還有什麼發言要講?”
“……如此。”
褚晚照將麵前玉玨輕輕一擲,聲音清冽如碎冰,和玉玨的相擊聲應和。桑滿的眼睫微微一顫,便聽見他說。
“本郡王也無甚麼要說的。”
“……那便投票,投票罷。”風文安袖著手看了這麼會子熱鬨,心中默默為小郡王殿下點了根蠟。
哎,本來小娘子就夠搶手的了,旁邊還有個燕黑在虎視眈眈,小郡王殿下脾性還如此硬氣,也不知道低個頭,看來追媳婦兒路還長著呢!
隻是剩下的幾個人還未來得及投,便有侍從上前通傳說前邊壽宴的宴席已經備好,請諸位郎君娘子們前去飲膳。
本來此一局桑滿作為“細作”,沒有走到第五輪,便該罰一杯酒的。風文安一擺手,索性直接蒙混過這一關。
“玩了這麼久,大家也都餓了吧?走走走,我們先過去宴席那邊!”
今日本來就是風老夫人的壽宴,老人家過壽尤其講究時辰,不宜早也不宜晚。如今風文安這麼一招呼,聚在亭中和花園附近的人都紛紛朝前邊去了。
桑雲嫣在朱嬤嬤的催促下走在前頭,桑成碧也跟了上去,臨離開時還朝桑滿這邊看了一眼。
桑滿不必受罰,自然也樂得輕鬆。黃二和裴如意上前來挽住她的手,攜她一起過去。
“阿滿,方才我們還以為你和小郡王殿下要吵起來呢,他不會是看你不順眼吧?”黃二語帶關心。
桑滿笑了笑:“無事,不過是局遊戲罷了。”
裴如意鼓了鼓臉頰:“平日裡郡王他應當不是這個樣子的,他雖然清冷驕矜了些,但是也不是絲毫不近人情的性子,也不知道今日怎麼突然針對起阿滿你來……”
“你還說呢!那是你堂哥,你當然向著他!”黃二笑著叱道。
“這位殿下,也就一張臉長得出眾了些罷。我可是聽金釵苑的師姐們講,前幾年小郡王殿下還常在書院中時,多少世家貴女對他傾心,有好幾個對其當場表明心跡,卻被這位殿下一句‘不認識’將一顆少女心碾得粉碎。
還有些不乏膽子更大戲的,對他死纏爛打自薦枕席的,被他毫不猶豫地派人給扔了出來。導致現在整個盛京的女郎們都隻敢暗地裡思慕,不敢擺到明麵上來。也不知哪位女郎能收服得了這尊神仙!”
桑滿麵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腦中卻捕捉到黃二口中的關鍵詞,思緒微微翻湧起來。
是了,褚晚照和裴如意,其實是嫡親的堂兄妹。
盛國公府一門二子,嫡長子裴成海繼承了國公爵位,乃是裴如意的父親。庶二子裴行舟早年以軍功起家,更是在早年與希蘭部落的戰役之中,與長公主殿下結緣。大戰一結束,兩人便成了親,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沒過一兩年便生下了唯一的兒子。
但是好景不長,桑滿還記得,原書中描述,就在褚晚照五歲時,長公主卻發現了裴行舟與其表妹私通之事。她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當即就同裴行舟和離,更是更改了兒子的姓氏,搬回了長公主府中。
和離後不久,裴行舟卻沒娶與他私通的表妹,反而將其納為妾室,娶了當今貴妃之姐賀氏。兩人如今育有一子裴澈,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