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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風文安也想不到,他費了心思為兩個人搭的橋,就這麼被拆得七零八落,拚也拚不起來。
琉璃閣中,褚夜白瞧著仿佛旁人欠了他八百錢似的表弟,壓下眼底那一抹興味,出聲問道。
“你怎麼想?”
褚晚照微微回過神來,沉著臉抿唇道。
“什麼?”
“桑二娘子的事。”褚夜白輕笑一聲,“合著我方才說了這麼多,你一句也沒聽見?”
褚晚照淡淡掀了掀眼簾:“你是說桑雲嫣所說的夢中之事?我聽到了。”
“是方才聽到的,還是那日在風府後花園的假山裡聽到的?”褚夜白屈指敲了敲案幾,明知故問道,“說起來,我們離開之後,你同桑三娘子如何了?”
表兄弟倆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也心知肚明,那日他們都知曉對方的存在。
“不如何。”褚晚照麵無表情,仿佛絲毫不放在心上似的,“不過是個女郎罷了。”
褚夜白見狀,心中嘖嘖兩聲。
他這表弟,樣樣都好,就是嘴太硬。
這麼下去,有你不值錢的時候。
他轉而說起正事:“你說這桑二,莫非是同你一樣的症狀?”
他是知道褚晚照會做那些預知之夢這件事的。
先皇後早逝,褚夜白少時頗受長公主殿下的照拂,還來長公主府住過一段時間,表兄弟倆同吃同住。也是從那時起,褚晚照開始做預知之夢,是以褚夜白才能夠得知。
想起那日桑雲嫣所說,褚晚照麵色也微微嚴肅了些,蹙眉道。
“或許。而且,我感覺,她似乎比我更加確定些。”
他做預知之夢時往往都是一個片段,沒有連續性,通過零零散散的拚湊才能得出一些結論。就連上次做的那個關於流水小築的夢……也是如此。
他甚至都不太確定,這是否是預知之夢……還是他的臆想。
褚晚照想了想,狹長的眸子中隱隱流轉著晦暗不明的光芒。
“如此重要卻又玄之又玄的東西,桑雲嫣即使再傻,也不可能會全都告訴你,她肯定有所保留。我想,你可以套一下她的話。她既然急著搭上你,肯定還會再加籌碼。”
“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褚夜白點點頭,一想到要與這位桑二娘子再接觸就有些頭痛,“但是總要有個明確的方向,能和你的夢對上才是,要不然我就算套了來,咱們也無從驗證。”
褚晚照點點頭,說了兩三個可以驗證的點,末了神色頓了頓,輕咳一聲道。
“……你還可以問問她,有沒有夢到桑滿的事。”
“桑三娘子?”褚夜白饒有興趣道,“原來你曾經夢到過她?”
“……”褚晚照麵色有些不自在,避重就輕道,“否則你以為她一個普通女郎,我怎會對她如此關注?”
褚夜白看破不說不破,挑眉道。
“好罷。那表兄就勉為其難,為你探上一探。”
“注意言辭,是為你自己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