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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馬車的車夫依言將車停下,桑雲嫣對著桑滿開口道。
“三妹妹,你能不能幫我下車撿一下耳墜。赴宮宴可是正事,若被發現我衣飾有瑕,那可就失禮了!”
桑滿靜靜地抬眸道:“二姐姐怎麼不自己去撿?”
“我在裡間,你在外頭,你去撿不是更方便嗎?”桑雲嫣抬了抬下巴,“總不至於二姐姐吩咐這點小事,你都不想幫二姐姐去做吧?難道你要我去央體弱的大姐姐嗎?”
桑成碧適時輕咳了一聲,眸子也轉向桑滿。
桑滿可以想到,桑雲嫣突然演的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去不了宮宴罷了。
她都不用猜,等自己下了車,桑雲嫣必定會甩開自己。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下去,隻消暗示桑雲嫣自己知道杜信鴻的事,她便會忌憚自己。
但是桑滿神色頓了頓,卻沒有說。
她去宮宴隻不過是想試試透色薄片的功能罷了。犯不了為了這點小事,提前暴露自己手中的牌,把桑雲嫣和榮遠侯府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而且,她猜測,那個幕後之人,很大概率就在自己認識的人之中。
若是猜錯了也無妨,以後還有機會再試。
她看了桑雲嫣一眼,輕笑一聲:“既如此,那阿滿就幫二姐姐去撿。”
桑滿從容轉身,臨下車前,將藏在袖中的透色薄片不經意間貼近了桑成碧。
方才在車上,她已經悄悄用它看過桑雲嫣了,是“重生者”三字無疑。
但是桑成碧……
桑滿垂眸一看,眼底瞬間閃過一絲驚訝。
透色薄片上並沒有顯示“重生者”,反而出現了兩個叫人疑惑叢生的字——
未知。
這是什麼意思?
桑滿沉思起來,回想自己看過的原書劇情。
她記得,桑成碧,好像就在希蘭部落的使臣剛來盛京朝貢沒幾天的時間,就香消玉殞了。
算算時間,也就是最近。
但是方才的桑成碧,麵色卻微微紅潤,看上去身體沒什麼大礙了。
若是換做桑雲嫣,可以能會以為對方這是回光返照的樣子。但是桑滿在下毒事件之後,派紅書查過給桑成碧看病的大夫。
紅書偷了些了藥渣,查證了大夫開的藥並沒有問題。但是通過一段時間的蹲守,卻發現桑成碧幾乎次次都把要倒在自己院中的花叢中了。
既然沒吃藥,那她的病是怎麼好起來的?如此看來,實在是有些可疑。
桑成碧,會是那個幕後之人嗎?
桑滿在心中悄悄打上一個問號。
她剛下馬車,桑雲嫣便露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吩咐車夫駕車。
桑成碧輕輕蹙了蹙眉道:“二妹妹,這樣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的?”桑雲嫣嗤笑一聲,眼神掃過她,“大姐姐,我才是榮遠侯府的嫡女。有什麼事,應當由我說了算,你有什麼異議嗎?”
不過是個病秧子,還能做什麼?
還是趁早等死的好。
桑成碧神色微頓,不再說話了,卻捕捉到桑雲嫣麵上那一抹不屑,眼底閃過一絲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