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往外走,連氏故作不知問道:“說起來,你家三娘怎麼不一道送來金釵苑?三姐妹做個伴,多好。”
送桑滿來金釵苑?
侯夫人掩下眼底的可笑之色,解釋道。
“說來也是慚愧,我家滿娘頭腦不太靈光,如今連字都未怎麼認全,怎能跟得上金釵苑的課業?唉,我和我家侯爺正商量著,先為她請個夫子,日後再做打算。”
請夫子?
自然也是隨口一說。桑滿一個自小長在鄉野的農女,大字不識幾個,如今才來盛京幾個月,又無人教她,這字隻會永遠都認不全。
連氏隨聲附和了一句,心中卻是冷哼聲不斷。
這榮遠侯兩口子,生怕彆人看不出來你對那個和你家毫無關係的養女不好是不是?越發連台麵都上不得了,看來以後也沒必要結交了。
兩人各懷心事,到那處偏殿時,人也已經聚了不少了。不僅有景山書院的學子和夫子們,甚至還有各家來看熱鬨的仆從,甚是壯觀。還未靠近,議論聲已然紛紛地傳了出來。
“恬不知恥,恬不知恥啊!”
“這……實在是……如此有辱斯文之事,實在是敗壞讀書人的名聲!”
“這是哪家的女郎?未免也太過放蕩……”
更有甚者,竊竊私語聲毫不避諱,直言感歎道,“嘖嘖……連去客棧這點錢都出不起麼?在書院裡就搞起來了!”
侯夫人和連氏剛擠入近前,便聽得緊閉的房門內傳出來一疊音的男女曖昧音,饒是已為人婦多年的女夫子和夫人們,在一旁都聽得十分耳熱。
“如此……聞所未聞之事,事關重大,未免涉及到世家之人,還得請山長做決斷才是。”
“已經派人去通知山長了!”
侯夫人眼中精光一閃,已然明白了自家女兒的算計。想必此刻在裡麵的,應該就是桑滿和某個野男人了。若是等風德耀過來,說不定會把人群都驅散,把事態的影響降到最低,那還有什麼用?
到時也隻會有幾個人知道這件醜事。萬一,桑滿這小賤人求得長公主殿下,將此事遮掩封口過去怎麼辦?
必須得把事情鬨大,鬨到所有人都知道!這樣,長公主殿下即使想封口也不好插手了。
如此,也省下她在這小賤人婚事上做手腳了,萬一到時候長公主不滿,也得再扯皮一番。
此事一出,桑滿隻能嫁給這個不知名的野男人。
她得把握好這個度,將事情鬨到所有人麵前,然後再跟這個“養女”斷絕關係!
反正是她自己不檢點和男人野合惹出來的醜事,侯府又能怎麼辦?這樣私德敗壞的女郎,也不配留在她們侯府了。
不過一瞬,侯夫人便將所有打算想的明明白白。於是上前一步,麵上裝作不可置信,道。
“我是人說滿娘在這兒才過來的。這……裡麵的人……難道是……”
書院的夫子們顯然都認出她的身份,一時間也驚疑不定起來。
怎麼,難道殿中的這個女郎,是榮遠侯府上的?
他們一愣神間,侯夫人已然猛地推開了房門,“聲音顫抖”道。
“滿娘!”
然而,她話音剛落,一抹清甜溫軟的聲音緊跟著從後麵的人群中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