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弦月沒多說什麼,她並不知這些人是真想要留在此處,還是又得了什麼人的吩咐,有什麼彆的目的,這些都不是她應該管的。她故作鎮定地點點頭,簡單說了若是想留在莊子,人人仍辦原本的差事,一位年老的嬤嬤掌後廚,兩位年輕的奴婢掃前院,兩位掃房屋、辦雜物。
幾位奴婢不聲不響地應了,頗為寵辱不驚,訓練有素,讓年弦月更加知道這些人恐怕是受人指使才留下。
接下來幾日,年弦月過得不聲不響。大耳朵狗通常會在夜晚自個兒造訪,脖頸上掛著雍親王府的金牌牌讓它在皇親的莊子裡如入無人之境。白日裡它要麼睡得人事不省,要麼不知道遛達到哪裡去玩,年弦月也不多管。
這狗散養慣了,在現代的時候年弦月帶著它搬離城市,他就養成了散漫性子,若是貿然拴著它這臭狗說不定會離家出走,鬨出事來可就不妙了。
況且年弦月日日囑咐這隻狗尋找其他可能與她們一同穿越來的動物,隻望著這條狗在白日裡出門半點兒正事,用一用嗅覺係獵犬的出眾嗅覺。年弦月每次這麼講,這條胖比格就一狗臉的不屑,時常將年弦月氣得敲它腦殼,可是跟比格講道理是無濟於事的,年弦月隻能開始嘗試著接觸莊子裡巡邏的侍衛,莊子裡的仆役和奴婢,在閒聊間打聽消息,拉攏關係。
日子過得很快,一眨眼離上次見雍親王過了三五日,莊子裡走動的侍衛明顯少了不少,年弦月想著恐怕是雍親王打道回府,或是有什麼事務纏身。
這讓年弦月動了出去走走的心思,畢竟日日憋悶在蓬萊閣,再美的風景也有些厭倦了。她將寫完一大半的故事用石鎮壓住,沒有叫醒在搖椅上酣睡的宛月,頂著午後的陽光走出了蓬萊閣。
蓬萊閣伊水而建,院落左側有一道天然的河流,目測有十幾步那麼寬,河水清澈,水聲潺潺。一座石橋連接著蓬萊閣和遠處的一處莊子,那莊子不似雍親王的莊子那麼精致,但瞧著也有些規模,春日草長,也是一番好景象。
年弦月這幾日和院落中的奴婢侍衛打聽過了,自然知道雍親王莊子附近的幾戶莊子是誰的。早些年,現今的皇帝康熙將這塊兒地劃給了自己的幾個年長的兒子建園子莊子,聽說原本是給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九皇子等好些個人的,但是皇子中有人抱團兒,搞小團體霸淩,硬生生把其他幾個兄長擠走了,所以這片上好地段就全給四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圍了,建起了四座莊子。
至於彆的皇子跑去建莊子,恐怕隻能自掏腰包買地了。
年弦月想著自己打聽來的八卦,慢慢沿著河走著,並沒有踏過那座橋,免得踏上了彆的皇子的莊子,惹了事非。兩岸楊柳依依,已經長滿了翠色絲絛,波光雲影間,年弦月看到河對麵有人迎風而立,他身側立著一匹通體烏黑,四蹄踏雪的駿馬,在日光下宛若神駿。
年弦月不由得駐足,多看了那馬與那人兩眼。那河對岸的旗人男子亦容貌甚美,皮囊似雪一樣瑩白潤澤,在日光下宛如一塊兒玉石般熠熠生輝,猶如皎月。
年弦月不記得自己有見過皮膚這麼白的男子,這等白皙清俊在現代的明星中也罕有,更彆說在這個缺乏防護,風吹日曬的時代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立在樹後,隔著河水多看了那麼幾眼。
恰逢這時,一位騎裝女子縱馬而來,滿頭烏黑的青絲被盤在腦後,發間隻有零星裝飾,但年弦月卻仍然看出她的頭飾價值不菲。她這回兒隱隱猜到了對麵人的身份,可那女子行馬而來,年弦月若是貿然挪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