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季雅注意到了。
她們聽到了槍聲的響起,還聽到了槍聲之下的哀嚎與尖叫的聲音。
女人眸光微妙,她抬眼注視季雅。
季雅對劉光嶽的叫囂視而不見,反而對著女人喊了一句:“姑媽。”
劉光嶽身體僵了。
在場眾人震住了。
就連女人也呆滯一瞬。
季雅卻無比淡定,道:“好久不見。”
“父親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她笑了笑,道:“他說,很懷念您給他吃的那些蠱蟲,如果有機會,他希望再嘗一嘗您調製的巫蠱之蟲。”
女人,也就是巫姿彤麵上的表情微微凝固。
與此同時另一邊。
幽深的倉庫之內,無儘的黑暗如同巨獸的胃囊吞噬著一切光明,四周貨架之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玻璃罐,每個罐子之內都裝著一小部分的汙染物的組織。
它們安靜的懸浮在福爾馬林液體之中,像是一個個標本一樣,每個標本之上,乃至於罐身之上都貼上了汙染物的標簽名字。
年餘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清醒過來。
她的意識還有些混亂,此刻有些迷茫。
缺失水源的身體在散發著乾渴的氣息,年餘感覺自己可能要被渴死,於是轉動眼眸想要尋找緩解的辦法,可惜她抬眼望去,所見的貨架之上,滿是其他汙染物的軀體。
看見那些東西,年餘許久沒有饑餓的本體竟是生出了幾分貪婪的欲.望。
饑餓、乾渴。
她下意識動了動手,卻不想下一刻,她注意到自己身邊蜷縮的黑影,仔細一看,竟是半獸態的血印。
他蜷縮在自己尾巴邊緣,背脊之上似乎還殘留著被撕開的傷痕,皮毛雜亂無章,失去了第一眼看見的順滑光澤,乍一眼看去,像是小狗被打濕了毛發,顯得格外淩亂可憐。
他似乎還處於失控狀態。
年餘掃了一眼便不做關注,當務之急應該是擺脫自己如今的困境。
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軀體。
手指動了,但是身體沒動。
索菲羅監獄的壓製還在,隻是比在收容室內弱了一點,可即便如此,這一點點的讓利也不足以讓年餘擁有自由活動的能力。
無法動彈,她要麼乾死,要麼餓死,反正都得死。
這可不行。
她眸光一轉,隨即落在了血印身上。
失控狀態的血印可能會壞她的事,比起失去自由,如今活著反倒成為了年餘如今最重要的事。
所以血印必須清醒。
他要清醒的將她送回水中,然後清醒的將自己帶回去關押。
隻要回去,韋秩總不至於把自己餓死,畢竟……活著的實驗體遠比死去的實驗體的價值更高。
思及此,年餘第一時間回到了現代世界,隻是在穿過藍色光球的時候難免產生了痛苦,畢竟她的靈魂才剛剛被汙染了一遍。
也正是因為這次汙染剝離,年餘注意到自己靈魂之上被剝離出去的汙染竟然全部導向了紅色光球。
伴隨著汙染化作紅絲纏繞光球並壯大,年餘注意到藍色光球暗淡了一點,雙方之間的平衡似乎出現了問題。
——必須儘快想辦法平衡雙方了。
年餘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