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賬麵上隻有六萬四千七百二十兩銀子,雲錦便先拿出六萬兩先還娘家一部分,還欠七萬八千六百五十八兩。”
一聽花了這麼多銀子,陸老夫人和許氏皆是一驚,算下來一年要花去兩萬多兩。
再一聽還欠七萬多兩銀子,陸老夫人頓覺胸腔壓迫得喘不上氣來,那麼多銀子要拱手讓出去,她舍不得也不甘心。
那可是侯府的銀子,是從她身上割肉放血。
許氏的嘴角隱隱抽搐,心疼肉疼,全身哪哪都疼。
搶人銀子如殺人父母,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哪裡就花了那麼多銀子?雲錦你會不會算錯了?”
夏雲錦示意王嬤嬤將賬冊拿過去,“母親不信的話可以查賬,賬冊上麵每一筆支出,包括物品的去處都寫得清清楚楚。
“欠條已準備妥當,不知老夫人是打欠條還是您和母親先用自己的私庫補上這筆銀子?”
許氏接過賬本翻看,賬麵上各筆銀子的用處寫得清晰明白,就連是誰領的銀子、哪天什麼時辰都記錄在冊。
賬目入眼,許氏頓覺渾身燥熱,那些銀子絕大部分都是她和老夫人讓人支取的,一小部分用於人情往來,大部分都偷偷貼補給了她兒子在外麵的家。
許氏有些心虛地不敢看夏雲錦,隻好將賬冊送到老夫人跟前,“母親,這賬冊兒媳看不出問題,這麼大的事還是母親拿主意吧。”
讓她往外吐銀子,那些到了她手裡的銀子怎麼甘願拿出來。
許氏不願,陸老夫人更不願意。
陸老夫人不用看也知道賬冊上記得分毫不差,夏雲錦掌家的能力她還是肯定和讚賞的。
隻不過現在對於夏雲錦要往回要銀子翻舊賬很是不滿,卻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說到底侯府這幾年就是吸著夏雲錦的嫁妝生活。
現在的夏雲錦貌似變得不再同以往那般好拿捏,這事若是傳出去丟臉的還是他們侯府。
“欠條就不用了,餘下的那些欠款大房和二房都湊湊。”陸老夫人打算將欠債踢給許氏和梁氏,“李嬤嬤找人去二房那邊給梁氏傳話。”
聞言許氏隻感到一聲驚雷在自己頭頂炸響,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老夫人,她這是撒手不管一文錢也不想往外出?
讓二房出,就梁氏那個滾刀肉一般的人,能拿出一百兩銀子她就不叫許雅婷。
七萬多兩的窟窿,這不是明擺著全推到她這裡來了嗎?
“母親,要不還是先打欠條?”
夏雲錦是陸家兒媳,都是一家人,這欠條打著打著說不定最後就不了了之。最後一文都不用還是最好不過。
夏雲錦笑笑不說話,有欠條更好,沒有也無所謂。就算是不還錢不打欠條她也有辦法將欠的銀子拿回來。
陸老夫人沒理許氏,而是詢問夏雲錦以後的生活問題,“雲錦,公賬上隻有幾千兩銀子,要如何能維持侯府的正常開銷?”
“老夫人,侯府的產業也有不少,莊子鋪子好好經營便能維持運轉。”
夏雲錦心裡冷笑一聲,侯府的那些產業都有老夫人的人管理,常年經營不善,其實賺的銀子都進了她的口袋。
話語間,突然外麵傳來管家一陣陣的驚呼聲,“老夫人,夫人,外麵,外麵……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