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輩子算計自己的陸老夫人,夏雲錦深吸幾口氣強吞下到了嘴邊的臟話。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這話一點不假。
將眼中的恨意隱去,夏雲錦淡笑著開口:“祖母,問的是誰?詩寧嗎?她人不舒服便先回自己院子了。”
陸老夫人的眼神落在夏雲錦身上,眼裡的疑惑便換成擔憂,招手想讓夏雲錦坐在身旁。
“難為雲錦想著祖母,不顧身體勞累先來給祖母請安。今日出行可還順利?可有遇到什麼新鮮事?”
夏雲錦心裡冷哼一聲,貓哭耗子假慈悲。麵對算計自己和夏家的人,她是忍不下去繼續留下的。
“祖母,一切安好。隻是在進城時遇到兩個身份不明的小乞丐乞討,雲錦給了不少糕點將人打發。
祖母定然還有很多話要同母親說,雲錦見祖母安康這便告退。”說完夏雲錦福了福身子,不等老太太說話便款步離開。
陸老夫人著急詢問,並未多說。直到夏雲錦的身影出了福安堂,陸老夫人這才追問。
“怎麼回事?為何孩子沒有帶回來?”
麵對陸老夫人的詢問,許氏表情訕訕,誰能想到今日夏雲錦一反常態。
“母親,是雲錦不同意帶孩子回府,說什麼府內都是女眷,兩個身份不明的男娃怕惹出流言……”
許氏將夏雲錦在馬車上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陸老夫人,“母親,您說該不會是雲錦發現了什麼吧?”
不然,許氏實在是想不通平日溫順乖巧的人,怎麼今日做的事就違背了她們的意思了呢?
陸老夫人手裡攥著一串沉香木的佛珠,一顆一顆的珠子在指尖轉動,人也是思緒翻滾。
佛珠轉了一圈,房內再次響起說話聲。
“應該不會,這麼多年我們做得小心翼翼,雲錦不會發現。不過,咱們陸家的血脈定然不能一直在外麵。
李嬤嬤,晚點的時候你將兩個孩子接回來。”想了想陸老夫人又加了一句:“就說出門辦事見孩子暈倒在侯府門前。”
許氏聽後有些不讚同,若是夏雲錦願意當時就能將兩個孩子帶回侯府,何至於一包糕點打發了事。
萬一孩子接回來夏雲錦不同意,再讓送出去怎麼辦?
“母親,這樣做豈不是讓雲錦心裡起嫌隙?這麼多年……”許氏後麵的話沒說完也不妨礙陸老夫人知道她的意思。
自從夏雲錦嫁到承安侯府這幾年,府中的各種開銷都是夏雲錦掌管,整個侯府的日常開銷和陸臨川在外麵的家,都是靠夏雲錦的銀子支撐。
若是被夏雲錦發現真相,許氏都不敢想將來會麵對什麼。
光是夏家的怒火就夠他們喝一壺的,更不用說侯府的臉麵。
許氏自己是個沒什麼主見和能力的人,兒媳養著她,吃喝不愁,有丫鬟仆人伺候,出門更是頂著承恩侯府夫人的光環。
即便是侯府不如從前,卻也沒人敢當麵說她的不是。
一時間許氏心中各種思緒翻騰,卻聽陸老夫人不悅地喝道:“她都是我侯府的人,再不同意還能翻了天不成?
許氏,那可是你親孫子,川兒的親骨肉,你就忍心自己的親孫子流落在外日日在外麵吃苦?再說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在前麵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