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苑,夏雲錦在王嬤嬤和竹青出府後便坐在桌前回想前世這個時候都發生了哪些事。
竹瀝在一旁伺候著。
夏雲錦在紙上寫寫畫畫,努力回想那些過往,將她能想起來的事情全都簡要地記下來。
一張紙還沒寫完,外麵就響起丫鬟通傳的聲音:“少夫人,老夫人讓您去福安堂。”
夏雲錦手中的筆一頓,一滴墨汁滴在紙上,暈染了一片。
換做以往這張紙便是廢了,不過本就是寫的一些不想讓人看明白的事情,廢了也無妨。
“竹瀝,你去將人先打發走,就說我頭疼剛睡下。”
不用想也知道老夫人找她是什麼事,庫房的鎖換了,消息肯定早就傳了過去。還有孩子的事情沒有達到老夫人的滿意。
老夫人現在肯定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她著急夏雲錦就覺得自己暢快。
上輩子都是彆人舒服自己淒慘,這次也要換自己舒服的過日子。
彆人急不急苦不苦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夏雲錦現在才明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上也是一件很讓人上癮的事情。
竹瀝走出去對著芍藥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少夫人身體不適剛躺下不久,你有何事?”
“竹瀝姐姐,老夫人傳少夫人去福安堂,貌似是很要緊的事。”芍藥往內室張望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瞧見。
“少夫人回府後就頭疼得厲害,等睡醒後就去給老夫人請安。”
沒請到人芍藥不敢獨自回福安堂,隻好在汀蘭苑等著。
竹瀝沒理會芍藥,自顧守在外間。
夏雲錦躺在床上就真的迷糊睡了過去,隻是這一覺極不安穩。
睡夢中又看到自己前世的淒慘的遭遇,被陸聞笙和陸聞景兄弟兩個刺穿鎖骨,冰冷的鐵鏈穿過血肉,疼得她全身抖如篩糠。
又看到陸臨川擁著柳如煙出現在柴房,柳如煙嫌她哭喊求饒太過鬨人,陸臨川輕飄飄甩下一句那便將舌頭拔了。
柳如煙和陸詩寧聯手將她的舌頭生生拔下。
嫉妒她長相貌美,柳如煙又用匕首一下下割破她的臉,陸詩寧更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二人每隔三五日就在她臉上泄憤一次。
畫麵一轉又是夏家人滿門抄斬血流成河的場景,鮮血流到她的腳下,鞋底都被浸透……
“祖父,爹娘,不要!”
夏雲錦尖叫一聲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上各處仿佛還留有那些疼痛,伸手一摸,裡衣已經浸濕。
驚恐的哭喊將外麵的下人都嚇了一跳,芍藥呼出一口氣,原來少夫人真的是身體不舒服,不然不會哭喊得那麼悲涼。
芍藥這下放心地回福安堂先去給老夫人回話。
竹瀝疾步衝到床邊,就見床上的枕頭濕了一大片,夏雲錦的臉上都是淚。“少夫人,您是不是做噩夢了?要不要喊府醫過來看看?”
竹瀝轉身倒了一杯茶,夏雲錦連喝了三杯涼菜才壓下心裡的恐懼。
經竹瀝提醒,夏雲錦想起府醫,侯府裡的府醫還是她花銀子聘請的。
當時侯爺癱瘓,老夫人整日這不舒服那不舒服,她便求父親尋了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