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雲琴神色平靜如初,沒有絲毫波瀾。
這讓星如挑起秀眉,饒有興致道:“小情郎被當麵搶走,你難道不感到嫉妒惱怒?”
“如今末日將至,是非他會不會多個女人,我並不在意。隻要他能不離不棄,過得瀟灑自在些也無妨。”
雲琴的語氣更是淡然,緩緩道:“況且,你這番話隻是調侃揶揄,又怎能當真。”
“.”
被一言道破心思,星如臉上笑容漸漸收斂,眼中多了絲凝重。
“你親自涉險潛入此地,不想將他爭搶回去?”
“你們二人相互僵持較勁,輪不到我插手。”
雲琴淡定道:“等是非醒了,興許又能將你壓在身下,用陽氣將你填得滿滿當當嬌聲求饒,何必由我再多此一舉。”
星如表情微僵,眉眼間終究有些羞澀尷尬。
剛才發生的事都叫此女暗中偷瞧過去,自己被弄得醜態儘出,實在是.
“我在旁觀察半晌,心中也頗有些好奇。”
雲琴漸漸眯起雙眼,坦然道:“你對他是好是壞暫且不論,我隻覺得你的性情實在變化頗多。”
此女縱然性情跳脫,也不至於轉變如此快速。
一會兒羞澀內斂、一會兒嫵媚妖嬈、又一會變得溫柔細膩,如同精神錯亂一般。
這具妖冶邪異的妖魔身軀之中,仿佛蘊藏著諸多魂魄似的,各有著截然不同的心性,讓人捉摸不透。
“.天生如此。”
星如眸光偏向一旁,低吟道:“奴家本就異於常人,隨著體內汙穢滋生、凝聚本相,心神變得愈發難以穩定。而天命人現在吸走奴家體內不少汙穢、又注入許多真陽龍氣,奴家方才感覺耳清目明,情緒得以慢慢冷靜。”
雲琴若有所思:“所以伱之前才會一直以分身示人,而不是以真麵目見人?”
“或許如你所說。”
星如沒有再繼續深聊的打算,轉口扯開話題:“奴家不會為難你,你先回去吧。”
雲琴橫起水璃劍,眼神平靜無波:“我雖不介意是非有多少女人,但不意味著我能視而不見,眼睜睜看著他受苦受累。在探明你的底細之前,我不會輕易離開半步。”
星如眉頭微皺,略感無奈。
沉默片刻,她還是用觸須將楊是非纏起,輕輕挪到血肉床榻一旁。
“既然你有意堅持,那就讓你來照顧他。奴家還要調養一陣,彆再出聲打攪便可。”
說罷便不再關注兩人,她很快閉上雙眼,盤腿運掌調動功法。
“.”
雲琴默默來到床邊坐好,將陷入昏迷的楊是非攬抱在懷。
她緊盯著床對麵的星如,見其當真專心於運功調息上,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雙方能免去一場交鋒,總歸不會是壞事。若當真大打出手,她還真沒多少底氣能順利脫身。
不過,是非這孩子還真是了不得。
能將如此深不可測的強者,生生熬到這種地步,可謂是聞所未聞。
雲琴再看向枕靠在大腿上的楊是非,輕撫其額前濕漉漉的劉海發絲,又搭脈略作檢查。
大多都是一些很快能夠痊愈的皮肉傷,很快便能痊愈。隻是好不容易有所恢複的真陽與龍氣又再度耗儘,身體虧空虛弱,需要在事後好好滋補休養。
雙方一場較量,與對麵的星如算是徹底的‘兩敗俱傷’,勝負難分。
“都不知該稱讚你勇武過人,還是自尋苦吃.”
許久後,星如默默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