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鬼魂?幻覺?
楊是非一臉錯愕。
這世界除去武俠要素之外,真有某些超自然力量存在,恰好讓自己撞上了?
他猛地回頭,卻發現剛才帶自己一路走來的洛府侍女,竟已不見蹤影。
“......”
昏暗庭院寂靜無聲、唯有絲絲晚風拂過。
楊是非背後頓時滲出大片冷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真是鬼?!
特意將自己帶過來,是想讓屋裡的女鬼將自己吃抹乾淨...
媽的,仙人跳!
楊是非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小心翼翼地不斷後退。
要讓自己跟幾頭女鬼單打獨鬥,好歹先給幾個金手指再說吧!
我的叮呢?!叮一下啊!
楊是非臉色發白,慢慢靠近來時的退路,想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安靜離開這座‘鬼院’。
他現在不敢扭頭跑路,生怕剛回頭,背後會突然竄出恐怖至極的厲鬼,抓著自己強行拖回屋裡。所以比起驚慌失措的大吼大叫,或許老老實實地退開更穩妥些,哪怕...隻是心理安慰。
嘎吱。
虛掩的房門被倏然打開。
看著出現的陌生侍女,楊是非身形驟頓,差點被嚇得扭頭狂奔。
誰去鬼屋不犯怵啊!
“......”
雙方一時對峙無言。
站在門前的年輕侍女盯著楊是非,微微皺眉。
而楊是非更是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對方嗖得一聲飛撲過來,抱著自己一頓亂啃。
哪怕對方長著一張似乎頗為秀美俏麗的臉蛋。
可下一秒要是裂開一張血盆大口,誰特麼還看臉!
“你是,牛家後人?”
年輕侍女突然開口,語氣冰冷。
楊是非渾身緊繃,時刻準備著閃躲逃命。
沉默半晌才憋出聲:“不是。”
“算了,是不是都無所謂。”
侍女無奈歎氣,回過頭對著屋內道:“小姐,這男人拿著您當初的婚書。”
說完不久,就見一道倩影在燭火映照下徐徐走出。
楊是非強定心神,逼迫自己不要露怯。凝神看向走出屋的黑發女子。
對方穿著一襲頗為華美金貴的繡紋襦裙,裹束著婀娜身段,長裙搖曳,儀態端莊典雅。
墨發隨風輕舞,清麗柔美的玉顏在月下仿佛生輝,唇豔眸冷,似乎一眼便可看穿人心。
楊是非沒心思去欣賞對方的花容月貌,下意識看了一眼她的頭頂。
沒有利齒狀的撕扯裂痕。
這是...特意偽裝回了正常人的模樣?
“公子。”
黑發少女驀然開口,神色淡漠:“你是受牛家所托,前來赴約?”
楊是非連忙回神,故作平靜拱了拱手:“在下失憶飄泊在外,得牛家善意收留。牛嬸見我尚未婚配,便將婚書轉交與我。在下心中好奇便啟程前來一見。但此番登門...的確冒昧,還望海涵。”
他心跳愈快,又道:“在下深知此行魯莽,這本該是洛家與牛家的結親之事,與我這外人毫無關係,但實在拗不過牛嬸熱情介紹...洛小姐若覺不快,我會將此婚書轉交回牛家村,不再叨擾。”
楊是非說得滿頭大汗。
差點忘詞!
至於現在,彆說這兩個女人美得多像天仙,他隻想趕快遠離這個鬼地方。
等逃回牛家村,還得提醒牛大嬸一家,可千萬彆再來找洛家。
“不必。”
但出乎意料的是,黑發少女卻擺了擺手。
“既然牛家將此婚書交予你,證明公子品行值得信賴。況且,我本人也有選擇的權利。”
她瞥了眼遺落在地的行囊,朝旁攤手示意:“公子舟車勞頓,不如在此住上一晚。等明日一早,我們再坐下好好聊一聊?”
“啊,我這男人住在姑娘家中...”
嘭!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讓楊是非肩膀一震,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很快反應過來,那是洛府大門關上的聲音...連門捎都卡上了!
“看來是我家侍女偷了懶,忘了關門。”
黑發少女收回目光,清冷道:“公子,意下如何?”
這特麼真是女鬼!
楊是非眼角餘光掃過院邊,一臉僵硬地笑了笑:“那就承蒙姑娘好意了。”
草,這洛府的圍牆好像快有三米高,自己翻牆翻不出去。
他第一次那麼痛恨自己沒健身鍛煉。
“公子,請隨我來吧。”
冷淡侍女開了口,轉頭帶路。
楊是非糾結半晌,見這些女鬼暫且沒有害人之心,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而黑發少女隻是默默站在閨房門口,目光深幽如淵。
但在其後腦處,撕裂開的皮肉還在緩緩合攏,直至嚴絲合縫看不出任何痕跡。
...
翌日清晨。
楊是非抹了把臉,掛著黑眼圈翻身坐起。
他一夜未睡,生怕半夜會有鬼敲門,時刻都做好了裝死和逃命的準備。
但一晚上安安靜靜,彆說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異象了,連一點風聲動靜都沒有。
自己就像跟空氣鬥智鬥勇了一整晚,有點懵。
“不對啊。”
自己雖然在床上養傷躺了半個月,但眼睛沒花,不至於看得那麼抽象吧?
當時那頭皮綻放如花的場麵,現在還記得清楚。
楊是非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邊上,往外麵偷看了兩眼,心中止不住的犯嘀咕。
這女鬼難道還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但,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