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楊是非拍了拍有點發僵的臉,準備收拾好帶來的行李,再出門到鎮子各處瞧一瞧。
雖說軟飯香的匪夷所思,但他不可能真的混吃等死,全靠女人活一輩子。更何況兩人是否能成,八字都還沒一撇,更得自立自強才行。
所以,先去鎮上找個能養活自己的生計,很重要。
至於什麼習武練功闖蕩江湖,暫且得先放一邊。
他剛才特意向洛小姐打探過,得知洛家並非武道世家,想靠‘贅婿’這個身份來獲得秘籍翻身出道,終究不太可能。
除非自己能找到一家武道宗門,拜入其中。要不然,就算手裡真的有一本神功秘籍,說不定練到走火入魔都毫不自知。
楊是非無奈歎息,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睡覺的床鋪。
攜美仗劍走天涯,這種生活哪個年輕人沒有暢想過。可如今當真來到了武者遍地走的世界,空空蕩蕩的褲兜就如同現實的一記重錘,夯砸在腦門上,仿佛在告訴自己——
舞什麼劍、耍什麼刀,還是回頭多看看小富婆吧。
...
夕陽西下,黃昏晦暗。
在東城逛了大半天,楊是非若有所思地回了家。
自穿越後,他幾乎都待在偏僻的牛家村內生活,對於這個時代的了解還太過淺薄。
如今親眼一見,總算明白了牛大嬸她們口中所說的‘武道盛世’。
一路上武者打扮的男女身影幾乎隨處可見,甚至還恰好撞上一場突如其來的爭鬥。雖然隻是遠遠一瞧,但那刀光劍影的場麵,簡直就是想象中江湖的模樣。
“雖然有官府存在,但對於持兵械鬥卻並沒有嚴加管束。”
楊是非想到當時一批官兵匆匆趕來,也隻是簡單羈押了事。
而周圍的百姓們也一副屢見不鮮的反應,武者相鬥,甚至還成了他們口中津津樂道的談資。
“梁國的皇室,對於武者還挺推崇。”
楊是非隨手將購置的日常用品都放到一旁,暗自沉思。
武者在梁國的地位,不低。
如果能成為武者,不說仗劍江湖,哪怕在官府裡都能有一番作為。
可東城周邊幾乎所有宗門招收徒弟都限定十五歲之下,包括官府衙門也是如此,他根本沒戲。街頭巷尾也沒有能用銀兩買得到的練武功法,除非有貴人提攜,不然就徹底斷了路子。
“看來,隻能先在黃鶴樓找一份算賬工作...西邊的小客棧也不錯,生意挺好的,興許能試試。”
無論將來走文走武,楊是非都準備先將工作穩定下來,再去考慮將來。
畢竟練武要大量肉食補充體能、學文要筆墨紙硯,這可都是錢。而自己僅剩的一點錢財,今日算是徹底用完,分文不剩。
隻是轉念一想,他又有點哭笑不得。
穿越前後,自己都在為工作而頭疼,簡直天生工作命。
“——嗬。”
突然響起的嗤笑聲,讓楊是非心頭一驚。
他連忙回頭看向屋外,就見昨晚的神秘侍女赫然斜靠在門邊,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
一時間,楊是非心頭再升不安。
這女人,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是什麼人?”
他繃緊臉龐,低沉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神秘侍女隻是翹起唇角,俏美臉蛋上浮現捉摸不透的笑意,一甩及肩秀發,轉身便要離開。
楊是非心思急轉,很快咬緊牙關。
這女人身份與意圖都不明晰,若不早點弄清楚其底細,自己在這裡絕對沒法過安生日子。
現在若放任其離去,隻怕是給自己留隱患。
“慢著!”
他當即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纖細手臂:“昨晚你究竟——”
話音未落,一股寒意驟然從掌心傳來。
楊是非瞪大了雙眼,如同觸電般猛地抽身後退,瘋狂甩手。
可在眨眼間,掌中寒意竟如跗骨之俎般鑽入掌心,迅速滲進血肉筋骨,甚至還順著手臂不斷往上湧動!
“臥槽,這什麼鬼東西!”
楊是非頓時疼得麵目扭曲,隻覺難以想象的酸疼從右臂湧現,如有萬千蟻噬,差點兩眼一黑癱倒在地。
他差點以為自己是被女鬼給害死了,但酸疼來得突然、退去也快。喘息片刻後,隻剩下了滿身的冷汗,仿佛剛才經受的酸疼都隻是幻覺。
楊是非喘著粗氣,驚魂未定般甩了甩頭,又連忙定神凝目,就見原本要轉身離開的神秘侍女,如今正背著雙手站在麵前,頗為好奇地盯著自己,雙方麵龐離得頗為相近。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楊是非按著手臂後退了一步,眼神更是忌憚。
他並不清楚此世女鬼有何詭異本領,是精神衝擊、幻術,還是下蠱?
思緒混亂之際,他卻隱約發現,剛才那股帶來無邊酸疼的寒氣已經擴散到了全身,反而帶來了莫名的充實感,渾身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的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充沛。
楊是非心中愈發錯愕。
“我,什麼都沒做。”
神秘侍女歪了歪頭,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是你,‘咬’了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