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仙兒一時怔然無言。
此人,還將當時的‘隨口戲言’牢記在心。
大小姐不禁攥手抵在渾圓高聳上,覺得心口處莫名有些發熱。
自己這是...怎麼了?
“對了。”楊是非好奇道:“你們計劃什麼時候圍剿?”
“今日辰時。”
“哦,還挺早...嗯?!”
楊是非豁然起身,拉起洛仙兒就往外跑。
這特麼的,官府那邊都要開始行動了,大小姐你還真能閒得住!
...
東城外,青林崗。
晨間濕氣化作薄霧,彌漫山間各處。
一匹暗褐駿馬霎時飛躍急奔而過,帶起一陣清風塵土。
楊是非手握韁繩,雙腿夾著馬腹維持身形穩定,目光不時掃過四周。
洛仙兒則坐在背後,一手按著長發,一手輕摟著他的側腰,青瓷長裙隨風搖曳。
“公子是何時學會騎馬的?”
洛仙兒從後方貼近幾分,輕聲道:“你說你忘記了很多事。”
楊是非尷尬道:“之前在牛家村閒來無事,又有牛大嬸她們攛掇,我就騎馬試了一個下午,勉強會了點。”
當時他可是被馬顛得險些嘔吐,好在如今體魄增強、又習得了武藝,隻略微適應了片刻,便能順利策馬疾行。
洛仙兒若有所思:“公子果然學得很...唔!”
話音未落,兩人胯下的駿馬陡然飛躍過一道乾涸裂渠,令背上兩人都顛了顛。
楊是非連忙穩身,而洛仙兒也下意識摟緊其腰部,卻讓兩人前胸後背貼著劇烈磨蹭了兩下。
“......”
楊是非和洛仙兒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哪怕是向來風輕雲淡的大小姐,此刻都僵住了臉蛋,連忙咬緊下唇。
“公、公子,剛才...”
突如其來的酥麻如電流刺撓,往日清冷無波的嗓音,此刻都莫名帶上了一絲酥顫。
“咳,剛才馬跑的太快,我現在讓它稍微慢一點。”
楊是非同樣尷尬萬分,深刻體會到男女同乘,簡直是揩油沒區彆。
這倒不是故意占便宜,而是洛家隻有這一匹小母馬備著,隻能暫且湊活一下。
“...嗯。”
洛仙兒糾結片刻,仿佛還是放下了心頭最後一絲顧慮,將身子主動貼近。
感受到楊是非再度渾身繃緊,大小姐忐忑之餘,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都以未婚夫自居了,現在怎麼比自己都要緊張。
楊是非暗暗吸氣,隻覺背後兩片綿密大麵團在撞來撞去,時不時還隨著馬匹顛簸而一蹭一蹭的,哪怕隔著衣物布料,那份旖旎曖昧還是叫人身心微酥。
他隻得強行驅散雜念,這才沒在馬上露出什麼醜態。
“...洛小姐,以後可要與我多說說你過去的事。”
“...嗯,我會與你說的。”
沉默間,兩人很快都默契的靜下心神,凝神趕路。
直至跨過數條山路後,洛仙兒驀然朝不遠處一指:“那裡就是標記的位置。”
“好。”
楊是非拉住韁繩,讓馬兒緩緩停步。
他迅速翻身下馬,也伸手將洛仙兒一同扶下,兩人快步趕往做好標記的老樹底下。
待踏上山丘邊緣,低頭望見大片濃密樹林蔓延至視線儘頭。但隔著樹叢縫隙,隱約能看見一些細小人影。
“還好,我們沒來遲。”
楊是非探頭張望片刻,略作估算:“大概隔著不到百來丈,人數...和信上所說大差不差。”
他又看向山丘兩旁:“其他門派和官府的人手還沒到嗎?”
“在另外一座山頭等待時機。”
洛仙兒撫平衣裙,輕聲道:“等弓箭齊發,自然會有賊人逃往我們這裡,出手將之解決便可。”
“好。”楊是非微微點頭,平複心境蟄伏於此,安靜等待著信號出現。
在策馬出城前,他和洛仙兒就商量好之後的計劃。現在隻需按計行事——
——嗖!
弓箭破空聲驟然響徹山崗。
楊是非心神一凜,很快就見下方人影閃動,隱約傳來聲聲驚呼怒喝,刀鳴劍吟聲更是此起彼伏,可見突發戰況之激烈。
“這裡也有援兵鎮守?”
恰至此時,後方卻傳來一聲驚歎。
楊是非連忙回首,就見數名身穿某宗門製服的武人策馬而來,背著長劍翻身下馬。
“你們是...”
洛仙兒拉拉衣袖,附耳低語:“白馬亭,皆是親傳弟子,為首男子叫李玉叢。”
“我們白馬亭也是受官府委托,一同圍剿敵國奸細。”
李玉叢莫約三四十歲,麵容粗獷冷峻,神色沉穩。
他目光掃過洛仙兒也隻驚豔一瞬,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下麵的戰況如何?”
“剛剛開戰不久。”
楊是非的視線暗中掃過幾人,隱約有些印象。
前幾天在江上的一艘坊船,上麵就有此宗紋印,與他們佩劍劍柄處的印記相同,身份不假。
“是在哪個方位開戰了?”
“那邊。”楊是非伸手一指,而白馬亭眾人也紛紛探頭望去。
但在視線死角處,他們也暗暗按住了劍柄,長劍無聲出鞘。
——啪!
白馬亭眾人神情一驚,李玉叢更是眼神凝起。
他握劍的右手已被死死按住,拔不出劍。
楊是非冷漠回首:
“你想拔劍斬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