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梁心匆匆趕回,聞言急聲道:“彆跟她上去!”
仇不歡瞥來一眼:“為何不許?”
梁心沉著臉:“他是我邀來孟商閣的貴客,若是出事,責任在我。”
“嗬——”
“既然是兵潭聖使相邀,晚輩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楊是非這時驀然開口:“但不知,聖使邀我有何事相商?”
仇不歡視線轉回,唇角微揚:“當然是些不許旁人偷聽的私密之事。”
梁心臉色微變,正要出聲,卻被身旁的灰發老者抬手攔下。
“少爺不必憂心,聖使大人不會傷人的。”
楊是非聽見背後動靜,略作思忖,緩緩點頭:“可以。”
仇不歡淡然一笑:“隨我來吧。”
楊是非與梁心點頭示意,很快跟上對方的腳步。
...
孟商閣四樓,幽靜客房內。
仇不歡慵懶側坐在茶幾旁,單手托腮,滿是風情誘惑。
她側眸看著對麵正襟端坐的楊是非,媚顏上泛起輕柔笑意。
超乎常理的強橫體魄,敏捷過人的反應目力,簡直是再好不過的練功之材。
若能將其帶回宗門悉心教導,自己這一脈的未來,定有保障。
再仔細瞧瞧,這張臉兒也頗為順眼,端正清秀,頗有幾分文雅書生風韻。而眉宇間些許冷峻,更添幾分硬朗氣魄。
是個讓人心靜不下來的英俊漢子。
“公子請用茶。”“多謝。”
楊是非見負劍侍女背身離開,這才看向剛端來的溫熱清茶。
“不用擔心,沒有下毒。”
仇不歡柔媚一笑:“你若渴了,隻管喝便是。”
楊是非看了她一眼,舉杯輕抿。
柔和茶香回蕩喉舌,也令他心神微寧。
“我知道,你無非在揣測我有何目的。”
仇不歡抬指撫唇,悠然道:“其實我隻是見你體魄非凡,一時起了收徒之心。既然你已有宗門,我也不至於奪人弟子。”
她又翹起嫵媚笑意:“但師徒當不成,難道還做不成朋友?”
楊是非眉頭微挑:“你我才剛剛相見。”
“這世上有一見鐘情,為何沒有一見如故。”
仇不歡笑意盈盈:“可要送你一份禮物,聊表心意?”
楊是非略作思索,拱手道:“若是姑娘一片心意,晚輩想來也不好婉拒,收下亦可。”
仇不歡掩唇柔笑兩聲:“現在倒是自來熟的很。”
她從袖中取出一塊紅玉,優雅遞來:“收下吧。”
“...姑娘當真送禮?”
迎著楊是非的古怪目光,仇不歡柔和一笑:“不是什麼貴重之物,隻是信證而已。將來你若有機會來千刃兵潭一趟,我可為你親自鍛造一柄趁手兵器。”
說著,她又頗為妖魅地眨了眨眼:“這也是我第一次向外人贈禮,公子可得好好保管。”
楊是非神情微凝,鄭重接過小巧紅玉,其中刻有精密紋路。
千刃兵潭能鍛造太武聖兵,可見冶煉技術高超。能得此道高人親手鍛造,定是價值不菲。
“多謝姑娘相贈。”
“不用客氣。”仇不歡語氣柔和道:“明日的王府宴會,你是否參加?”
“自然會去。”
“屆時好好表現,我也會在宴會內等你。”
仇不歡拂了拂衣袖:“還有一事要提醒你。”
楊是非正色道:“姑娘請說。”
“我千刃兵潭不屬於任何國家,獨立於各大勢力之外。雖不比天下九宗,但也能網羅到不少秘聞。”
仇不歡臉上笑意稍斂,目光幽暗:“太武皓石自東城出發,運往千刃兵潭共計十天,隨後鍛造時長一月有餘。在此期間,梁國大量武者會前往兵潭增援,而國內反陷空虛,東城...或者說梁國西北一帶將有大亂發生。”
她投來略顯淡漠的眼神:“你的天賦世所罕見,若成長起來,定能威震天下江湖。莫要因小失大,死在這些毫無意義的皇室紛爭之中。”
楊是非眉頭緊鎖,沉思片刻:“我會銘記在心。”
仇不歡重新露出一絲柔媚笑意:“你且回去吧,省得屋外那孩子提心吊膽。”
說著,又將纖白玉手伸來:“作為朋友,離彆前可要握握手?”
“...好。”
楊是非鄭重起身,用右手與對方握了握。
隨後,他便不卑不亢地抱拳一禮,轉身走出了客房。
負劍侍女悄然走回,低聲道:“主子,您對這個男人如此看重?”
“......”
“主子?”
見仇不歡好似失神般愣住,負劍侍女眉頭微皺,又呼喚了一聲。
直到這時,她才猛然驚醒過來,瞪大美眸,死死凝視著纖細手掌。
“這股奇妙的熱意...是怎麼回事?!”
...
樓道間。
“你、你沒事吧?”
梁心戰戰兢兢湊過來,小聲道:“她沒有對你做什麼怪事?”
楊是非聞言無奈一笑:“梁兄覺得我會被做些什麼?”
“呃...”梁心露出古怪表情,兩根手指抵著繞圈圈:“就是被那樣...這樣...再那樣...”
楊是非:“?”
你當是什麼富婆快樂球?
梁心又紅著臉,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那些地位很高的女子,各個都有些怪癖。比如看見一些俊秀的少年郎,就會動手動腳的。”
楊是非略感無語,拱拱手:“讓梁兄失望了,隻是聊了兩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