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應該發現不了我是女子...”
...
等楊是非收拾完碗筷回院,就見梁心已在活動身體。
“準備好了?”
“等等。”梁心小聲道:“你若要傳我武學,是不是得先準備拜師禮?”
“不用多想。”楊是非笑著擺擺手:“我也沒什麼神功能傳授給你。”
梁心一怔:“那你平日都是如何修煉的?”
“就是多練。”
楊是非拉開架勢,在原地打了幾招穿林三疊功。
那呼嘯有勁的剛猛拳風,震得一旁梁心神色驚異,都不由得後退兩步。
“好厲害的拳法...”
“其實不算高深。”
楊是非撣撣衣袖,輕笑道:“隻是我的體魄強韌,所以施展時氣勢更猛。”
梁心抿緊雙唇,搖了搖頭:“不僅如此,我看得出你每招每式都無比精準,顯然是下過苦功夫的。”
楊是非眉頭微挑。這丫頭雖然武功鬆散,但眼力確實不俗。
“所以,我能教你的也隻有‘堅持’二字。”
楊是非拍了拍臂膀,語氣稍沉:“無論哪門哪派的武功,都各有獨到之處。隻要能持之以恒認真修煉,必定能從中有所收獲。可若懶散懈怠,哪怕是絕世神功放在你麵前,也不過暴殄天物罷了。”
梁心眼神閃爍,默默點頭。
眼前這男人雖看似風流,但在背後定然經曆過常人無法想象的刻苦修煉,方能有如此驚人成就。
而且還在群雄危難之際挺身而出,這樣的男人...
梁心攥緊雙手,輕聲道:“你平時都要練上多久?”
“呃,不多。”楊是非正色道:“我是天賦使然,不必學我。”
梁心:“?”
楊是非認真道:“你的問題在於兩點,一是身子骨太弱,二就是所學太過繁雜。隻是‘記住’了很多武功,但打起來卻生澀遲緩,打木樁還行,若與真人交手,可不會有人等你把一套花架子全耍一遍。”
“你的意思是...”
“每門武功,今日全都先打十遍再說,練到滾瓜爛熟。”
“......”
梁心表情一僵,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全、全打十遍的話,豈不是要打一個時辰?”
“這算是入門。”楊是非饒有興致地笑了笑:“你若嫌累,我來陪你。”
說罷,他猛地踏前一步,右掌倏然探出。
梁心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後撤招架,慌亂閃躲好幾招才想起來要回擊。
楊是非有意放緩攻勢,雙方莫約纏鬥了數百合。
直至梁心被身後台階撞到腳跟,踉蹌著坐倒,他方才停下拳掌。
“嘶——”
梁心淚眼朦朧地甩甩手,隻感覺全身都要散了架。
楊是非也沒再強迫:“你先緩緩,我繼續練功。等你何時有了力氣,我再與你繼續對練。”
說完便後退數步,在院內習練起昨晚剛學來的諸多武功。
梁心搓揉著酸麻雙臂,心裡一個勁得抱怨嘀咕,怎麼下手比前幾天還重。
她掏出懷中藥瓶,給自己抹了點跌打藥膏。
“......”
無言間,又默默環抱雙膝,目光幽怨地盯著場中騰挪身影。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時辰悄然而過。
楊是非依舊在揮舞著拳腳,神情專注地思索鑽研,未曾浪費哪怕一分一秒。
一門門武功從最初生澀,在幾次演練中逐漸熟練,振臂踢腿間更帶幾分瀟灑流暢。
梁心早已看得入神。
她托著臉頰目光出神,仿佛沉醉在一招招酣暢淋漓的武學招式之中,眼底似有光彩閃動。
正因為擁有過目不忘之能,方才知曉這些招式是何等完美精準,怕是各派武者親自打上一回也不過如此。
楊兄,確實是了不得的武道奇才,自己沒找錯人。
“你怎麼傻愣著不動了?”
“嗯?”梁心驀然回神,才發現楊是非來到了自己麵前。
“啊...我、我不是...”
看其突然心虛慌張,楊是非眉頭微挑:“休息了那麼久,可要繼續練練?”
梁心頓時啞然,癟著嘴默默站起。
但再看楊是非的背影,她心底反而多了幾分欽佩。
雖然嘴上說著天賦使然,但練武之刻苦,叫她看了都為之心醉...呸呸,是心驚!
...
可兩人這次還沒練幾招,院門便被再度敲響。
楊是非暗忖著又有誰打聽到了自己的住址,快步前去開了門。
門外,正站著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俊朗青年,身形高大筆挺,背負纏布長劍。
見麵後,青年立刻鄭重拱手:“在下是雲上宗弟子,裴勝凡。此行特來拜會落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