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與他們根本無關,這兩人為何突然發瘋了?!”
“我記得他是鍛心門的徒弟,誰去找找他的師長?!”
四周嘈雜交談不絕於耳,楊是非臉色愈發沉重。
尤其聽見兩人趴在地上吼著‘殺母仇人’‘叛徒’之類的話,便可確認染邪症狀。
楊是非本以為,在諸國各地雖有汙穢逐漸彌漫,但相比起數億生靈來說,不過是茫茫極少數。
而千刃兵潭雖聚集來諸國門派勢力,滿打滿算不過數千人而已,出事概率極小。
可沒想到在大庭廣眾下,會突然有兩人發瘋。
“看你神情,知道其中緣由?”
燕帝湊至身旁,低吟道:“這兩人是染了某種蠱毒,還是”
“是一種名為汙穢的邪氣。”楊是非壓低嗓音:“染邪者大腦受損,無藥可醫。”
燕帝一時怔然:“汙穢.竟恰好是這種氣息?!”
聽其語氣古怪,楊是非瞥了一眼。看來此女也有所耳聞?
“楊小子,這汙穢二字你從何處聽來?”
燕帝驀然拉住他的右手,一同後退數丈遠離人群,沉聲道:“是仙兒告訴你的?”
“.對。”
“她竟對伱如此信任.”
燕帝呢喃出聲,又看向地上被堵住嘴的兩人:“所謂汙穢,能讓人變成這幅模樣?”
楊是非心思一動,試探道:“汙穢氣息常人沾染,便會如此。但同樣有天生異類,可免疫汙穢。”
燕帝沉默片刻,幽幽輕歎:“果然如仙兒當年所說,很危險。”
鍛心門幾位長老很快出現,其中一位中年男子麵露驚怒,急忙出手將被鎮壓的兩人救出。
沒等開口問詢,這兩名染邪武者頓時怒吼暴起,對著疑似師傅的男子瘋狂揮拳。
這幅怒打師尊的誇張場麵,引得四周眾人都驚呼出聲,現場更是混亂,待多位宗師出手方才重新壓製。
燕帝見此情形,眼神更凝。
她回想起洛仙兒前兩天臨彆留下的話,暗想這亂世之始,難道真與汙穢有關?
“燕帝,可要合作?”
楊是非低聲道:“千刃兵潭內出現汙穢,具體情況無人能料。我們若能聯手,對雙方都有好處。”
燕帝瞥來一眼:“此地是否還有汙穢殘存,我會仔細探查。至於所謂合作.”
“我說的合作,不僅僅是現在。”楊是非語氣更重:“還有將來。”
燕帝怔了怔:“你這小子,難道不知我是燕國皇帝?”
“我知道,但我同樣知道你是仙兒的‘霜姨’。”
“.”
燕帝一時沉默。
良久後,她垂肩輕歎一聲:“合作之事,我會仔細考慮。但現在我給不了你準確答複。”
“無妨。”楊是非不動聲色道:“我們二人往後可深入商談,無需急於一時。”
“.你這小子,倒是個機靈鬼。”
燕帝看出了他的心思,隻是笑笑:“我現在更擔心,仙兒將來能不能鎮得住你了”
楊是非正色道:“我自會好好嗬護仙兒。”
“記住承諾。”燕帝轉過身,低聲道:“我再去探探情況,你們多加保重。”
說罷,化作一陣黑影消散遠去,眨眼不見。
楊是非長舒一口氣,掌心捏把冷汗。
他剛才著實賭了一回,就想試試此女對洛仙兒是否親情尚在。
而從結果看,這燕帝果然如自己所料,尚有感情。
“小友。”
一道熟悉聲音在不遠傳來。
楊是非麵露喜色:“顏長老?”
顏老拂須走來,麵帶慈祥笑容:“一段時日不見,楊公子氣色不錯。”
“是啊,隻不過.”
楊是非再看向遠處被綁走的兩人,眉頭再皺:“眼下的情況,不太妙。”
顏長老同樣褪去笑容,語氣凝重道:“這鍛心宗位於徐國,一路趕來千刃兵潭起碼需要二十天以上,若他們隨身行李內沒有邪氣,便是在徐國染上,直到如今才發病。”
“徐國可有聖兵?”
“皇室有一柄,五蘊穀一柄。而鍛心宗距離兩柄聖兵都相當遠,不下千裡之遙,幾乎已到國境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