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雙方心裡都有數,並未當真發難。
仇不歡或多或少明白,茉莉身為洛仙兒的貼身侍女,早已得了默許。
隻不過——
“仇夫人可得多照拂好夫君。”
茉莉上前親昵拉手,微笑道:“尤其是床榻之事,姐姐更得多擔著點。”
仇不歡:“.”
少婦臉色微紅,沒好氣地瞪回一眼:“茉莉小妹你也彆急,以後有你‘享福’的時候。”
“咳,我隻是一介侍女,當然得由夫人們先行。”
茉莉笑得有點勉強,耳根微熱。
她親手握過尺寸,也瞧過姬裳被淩空抱著狠狠馳騁的誇張場麵,略微一想,都不自覺有點腿軟。
兩女再對視片刻,紅著臉偏開視線。
算、算了.再說下去,感覺跟兩敗俱傷沒兩樣.
楊是非來回看著兩女,不禁失笑兩聲。
仇不歡輕嗔一聲:“臭弟弟,還笑。”
“你們不吵架就行。”
楊是非又瞧了瞧屋外:“丫頭沒跟著一起來?”
“她在山腳旁轉了兩圈,打著瞌睡又回車裡睡覺了。”
茉莉略顯無奈:“正好來問問你們二人何時啟程。”
仇不歡輕聲道:“我行李不多,帶上些換洗衣物,隨時能與你們出發。”
“可會耽誤兵潭重建?”
“無妨,我已提前做好安排。”
仇不歡又瞥向手裡的真魔刀:“但在離開前,得先瞧瞧此刀的成色。”
養兵閣內。
楊是非與茉莉跟著踏足此地,打量兩旁呈列的諸多兵器,略感驚奇。
“才短短一個月,這山莊當真被收拾的有模有樣。”
“隻是臨時存放而已。”
仇不歡走到一麵滿是櫥櫃的長廊前:“這都是用以保養修護兵器的天材地寶,都是從天爐山運回來的。”
她動作利落地取出幾瓶小罐,又去往一處黝黑大缸前,將鐵蓋與綢布拿開。
淡淡異香從中飄出,楊是非探頭一瞧,缸裡盛滿漆黑液體。
“這些是”
“是我調配的蘊兵液,將兵器浸泡其中,能有修複內裂之效。若是有靈之兵,同樣頗有好處。”
“如此神奇?”
“以為我兵潭隻懂埋頭打鐵?”
仇不歡回眸輕笑:“那些神兵利器就算再鋒利堅韌,同樣需要保養修補。”
楊是非心下了然。
料想這數百年來,沒什麼人會對兵潭過河拆橋,也是因為她們這方麵的本領同樣獨步天下?
他不禁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天下第一兵宗。”
仇不歡白了一眼,再接過遞來的真魔刀。
旋即,將長刀緩緩平放入缸內,由黑水浸透刀身。
“.”
些許泡沫從裂縫中溢出,長刀微顫。
仇不歡眼神漸凝,連忙道:“是非,快些過來!”
“我來.臥槽?!”
楊是非剛靠近兩步,黑水驟然四濺,扭曲詭異的血肉幾乎從缸內炸開!
真魔刀竟化身成一丈高的血肉怪物,密密麻麻的經絡與血管遍布全身,幾十塊碎刀如利齒般對準了仇不歡,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血肉巨口,欲要將她吞噬嚼碎。
“慢著!”
楊是非急忙橫臂一攔。
正要咬來的魔刀霎時停頓,血肉紅芒閃爍不定。
仇不歡冷靜依舊,見此情形若有所思。
看樣子,這把魔刀對‘楊是非’有特殊感應。
難不成這刀中魔靈,已認了是非為主?
“嘶嘶.”
血肉微顫,仿佛發出細弱嘶鳴。
楊是非定了定神,緩緩道:“她並非壞人,而是想幫你修補刀身。”
“.”
真魔刀沉默片刻,駭人的血肉之軀迅速收縮,重新變回黑刀落下。
楊是非順勢握住刀柄,表情古怪:“此刀,還挺怕生?”
“或許是不習慣藥液浸泡。”仇不歡饒有興致道:“但由你握著它,興許能安穩些。”
“行,再試試。”
楊是非再將真魔刀沉入水中。
仇不歡趁機用幾件材料在刀身上來回擦拭,抹開大片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