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於不注意飲食,經常喝隔夜茶,她沒少被薑念微念叨。
毒修薑念微對這些事格外敏感,在她眼中,萬事萬物都有毒性。
雖然談論毒性的大小,並不能拋開劑量。
但她一看見金即明喝隔夜茶,就還是會忍不住嘮叨。
“大小姐,你身邊是很缺人嗎?”
薑念微對著瓶口,拿著一把小刀細細地搓著指甲。
輕輕一吹,用魔元一裹,劇毒的指甲粉末悉數掉在了瓶中。
金即明忙著整理歸納自己的筆記。
沒看見薑念微的神色,還以為真的隻是不經意的詢問。
金即明道:“不缺啊,要那麼多端茶倒水的乾嗎啊?擋路。”
薑念微道:“是嗎?”
她翻了一個白眼,同時站起身來。
隨著她的動作,頭上的銀飾也隨之擺動。
叮鈴哐啷,甚是好聽。
薑念微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嫌棄地拎起了茶壺柄。
她道:“我看啊,你還是缺人。”
在金即明不解的注視下,薑念微掀開了茶壺的蓋子,隨意地一嗅。
她立刻就嗅出來了,裡麵的正是金即明喝剩下的隔夜茶。
隔了不知多久,她還在喝。
薑念微一把將蓋子蓋上,嘲諷道:“你這不是很缺嗎?缺個給你下毒的。這不,自己都開始主動給自己下毒了。”
現在,趁著薑念微不在,她趕緊猛喝隔夜茶。
翻開書劄,又打開幾本當地風土人情的注釋。
她細細地從字裡行間尋找著蛛絲馬跡。
打開蓋子,淺淺從茶壺中喝一口。
是滅門之人太為凶殘,做事做得滴水不漏,才留不下一個活口?
還是那個宗門上下的弟子全部都太蠢。
不僅一個都逃不了,甚至還前赴後繼地跌入敵人布下的羅網之中?
金即明深感疑惑。
然而,哪怕是多加思索,也找不出任何一絲信息來。
無論怎麼推敲,都找不到其中的合理性。
怎麼會如此正好,正好到全宗門上下,都在門內,未出去一人呢?
難道說這整個山門就宛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到連隻蒼蠅也鑽不出去?
金即明搖了搖頭,心想:修真者要出去,可比一隻蒼蠅飛出去容易多了。
不徹底弄清此事,她是絕不能甘心的。
這種狀態持續了好幾天,她甚至糾結了幾個朋友,一起去當地打聽。
然而,百年過去,一切已經雨打風吹去。
在那所被滅門的宗門廢墟之上,又生長出了一個嶄新的小宗門。
再也見不到一絲痕跡。
金即明滿腦子都撲在了這件事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廢寢忘食。
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已經隔得太久,已經足足有百年時間。
她甚至想和亓官醉聯手,將當地所有的魂魄都找出來,一個個地搜。
在當地的小宗門又徘徊了幾天,把那個門派的弟子都嚇得提心吊膽。
大家都說山門之外有一個怪人,也不進來,隻在外麵轉悠。
出去進入的弟子,每次都會看見這人。
淩晨出去會看見,傍晚出去也會看見。
她比最勤政的帝王還要宵衣旰食,簡直就是長在了宗門邊上。
眾人看又看不順眼,打又打不過。
那人的功力又高深莫測,就連掌門也難以有戰勝的把握。
既然無一人敢置喙,於是久而久之,大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