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顧知白的特殊情況，這台手機的壁紙被設計成了說明書的作用，每個圖標旁邊都會有一行小字去提醒顧知白它的作用，裡麵甚至還有專門定製的輸入法，點開默認就是手寫，還能夠自動識彆繁體和簡體。
考慮得不可謂不周到。
顧知白一眼掃過，順著說明在手機上戳戳點點，沒一會兒就大致掌握了手機裡自帶的基本功能，心裡對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分肯定。
這等奇技淫巧，雖說比不過神通，對凡人來說倒也確實方便。
該讓修真界裡那些凡人好好學學。
他又順手將頁麵劃到右邊，繼續戳戳點點，隻是這次，卻總是被一個叫做“驗證碼”的東西拒之門外。
這又是何物？該點哪裡？
顧知白一個個點進，又一個個退出，紅的綠的藍的圖標都試過了，終於在點進最後一個黑色音符圖標的時候直接看到了內容。
開屏就是一行黃色大字——“兩分鐘教你如何選擇專業”
視頻裡的聲音語速很快，不似人聲，內容又稀裡糊塗，將那車軲轆話來回說，顧知白沒聽多久便沒了興致，根據指引往下一劃，跳到下一個視頻裡。
“高考生需要避雷的十個專業”
掃了一眼，發現裡麵的專業他都不認識後，繼續下劃。
高考剛過沒幾天，不少人聞風而動，打著替人分析專業的理由博取關注或者趁機斂財，一時間平台上充斥著相關的短視頻內容，以至於顧知白看到的第三條短視頻還是和高考有關的——
“留下你的分數，幫你選擇最合適的專業”
這個標題讓顧知白停下了往下劃的手。
留下分數？
顧知白摸索著點進了熱鬨的留言區，看著一個個不同的名字頂著不同的頭像，彼此間聊得熱火朝天
他們竟還能在這上麵彼此交流？
不僅如此，那博主還在留言區置頂了自己的評論：
【留言太多來不及回複，有興趣的小夥伴們可以點擊下方的直播鏈接來我的直播間，咱們麵對麵交流。】
麵對麵交流？就像上次那群人一樣？
顧知白帶著幾分好奇戳了戳鏈接，熟悉的驗證碼界麵又彈了出來。
……
下一秒，坐著直升飛機往回趕的部長一行人好好地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滯空”。
真，滯空。
整輛直升飛機一動不動，卻依然懸停在半空，好似時間靜止了一般，隻有不斷穿過的氣流聲提醒著他們，靜止的不是時間，而是他們。
這種狀況，就算是飛行經驗再豐富的駕駛員，也隻能在座位上乾瞪眼——所有儀器和數據都顯示正常，可就是怎麼都動不起來，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
按常理來說，現在唯一出了問題的可能就隻有他的腦子。
又或者是他的眼睛。
“砰砰砰。”
耳邊突然響起敲擊聲，而他們正身處幾千米的高空中。
想到這些，即使心理素質好如駕駛員，都沒忍住打了個冷戰，更不用說直升飛機上的其他人了。
有幾位上了年紀的領導默默捂住心口，懷念辦公室裡泡了枸杞的保溫杯和速效救心丸。
他們現在真的很需要。
飛機外的自然是跟過來的顧知白，他這次很有禮貌，先抬手敲了敲直升飛機的外殼，將大家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之後才對著部長表明來意。
“那台手機被本尊弄壞了，你們可還有新的？”顧知白遞給部長一堆七零八落，麵目全非的碎片，隻有中間那塊最大的綠色線路板昭示著它曾經的身份。
很難想象，它剛剛遭受到了什麼樣的對待。
部長不知道，也不敢問，甚至不敢讓駕駛員打開艙門，隻趁機拿出手機馬上恢複出廠設置，又隔著門對著顧知白比比劃劃，想讓他進來。
顧知白會意，很配合地閃身來到艙內，將自己手中的碎片與部長手中的手機來了個交換。
“凡人的東西，太過脆弱。”麵對部長難掩探究的眼神，顧知白絕口不提自己之前做了什麼，將責任全推到手機上。
可以的，等回去我就給您換個鈦合金手機的好不好。
部長將所有情緒隱藏在微笑後，溫和地表示過段時間會再給他專門配置一台新手機。
得到了想要的答複，顧知白心滿意足，甚至難得和顏悅色地問他們需不需要自己送一程。
部長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駕駛員快要哭了的聲音從前麵傳過來：
“領導，我真沒試過在半空中起飛。”
他也不想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