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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一所修仙大學 寒荷 105013 字 9個月前

第23章

跟著他們一起驚呆的還有直播間裡的觀眾們,身處在各個地方的他們不約而同發出了一聲臥槽。

斷了?!

全斷了?!

那可是一片小樹林啊!

我就想看個宣傳樂一樂,結果你們一上來就放這麼個大招?!

直播間裡一片問號飄過,夾雜著幾條不可置信的叫喊。

這場麵著實有點挑戰他們的三觀,麵對這麼離譜的發展,不少人第一反應就是:

不可能,這一定是什麼特效團隊搞出來的!

他們質疑的心態點開了那些開了直播的考生們的主頁,想從他們之前發的內容中尋找蛛絲馬跡。

畢竟隔著個屏幕,就算是直播,也是有可操作的空間的。

可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溜隻有幾百一千來個粉絲的小號,這些號過往的視頻播放量最多的也就堪堪破萬,並且還都在十幾天前發視頻紀念自己的高中生活。

發這條彈幕的人打字的時候手指都在哆嗦,刪刪減減改了不少錯彆字,腦子裡被各種胡亂離奇的猜測塞滿。

有人把這兩件事情聯係起來。

難不成他們看的是連續劇?

開直播的同學們粉絲數量都不多,大部分直播間裡隻有之前點進來看熱鬨的幾千個觀眾,所以馬上就有人注意到了這條留言,勸了起來。

終於,在眾人輪番勸說下,準備報名的那人十分感動,敲擊鍵盤:

【我是前麵那個考生,不用勸了,我已經報完了,安詳躺下。】

主打的就是一個聽到了勸,但不聽勸。

好心勸說的觀眾們:?

小醜竟是我自己?

幾條吐槽的彈幕被淹沒在越來越多的彈幕大軍中,之前一直守著直播間的觀眾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直播間的人數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長著。

他們都是聞風趕來的吃瓜群眾們,此刻正刷著屏問發生了什麼。

於慶那一招出來之後,周圍的人看著眼前這片隻剩下木樁了的樹林,在用臥槽抒發完感情之後齊齊呆滯了幾秒,又不約而同打開手機,也不管之前是在直播還是在乾什麼了,第一時間找到瀏覽器點了進去。

報名!

快去報名!

這一刻,沒有人在意報名還有多久截止,也沒有人想到報名人數其實是不限量的,每個人都在屏幕上瘋狂戳戳點點,好像如果慢了一步就會被淘汰,就學不會這麼厲害的招數了似的。

一直到看到報名成功的提示之後,那些人提起來的心才終於落了地,好像完成了一件多了不起的大事,長籲一口氣,這才想起來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身邊的朋友。

“我草!你們看到了嗎!這玩意是真的!”

“看到了!不僅看到了,我還感受到了滿臉的灰!”

“X中!快來!扛火車來!沒騙你們!”

“我就說之前我沒看錯吧!真的有仙人!”

“誰錄了誰錄了!快發我一份!我剛沒看清!”

“報名!老子現在就去報名!誰都彆想攔著我修仙!”

“臥槽我瀏覽器開高級模式刷不出網頁來,誰借我個手機報名!”

人類的悲喜並不共通,因樹木倒下而揚起的漫天塵沙彌漫在半空中,遲遲未能消散,塵沙中,當事人,又或者是肇事人於慶頂著一頭的灰,眼神憂鬱地望向那一片樹林,剛充好電的手機還在口袋裡沒有拿出來。

在周圍人忙著拿手機報名的時候,他望著麵前滿地的狼藉,心裡默默計算它們的價格。

一棵,兩棵,三棵……

不用再數了,是他付不起的價格。

於慶拿著玉符,憂傷望天,驕傲與焦急並存。

一不小心毀了片林子怎麼辦?急,在線等。

能不能找師尊過來把林子恢複原樣?

真的找了的話會不會被師尊打死?

不,不對,還有一種可能!

“小樹林的樹是野生的吧?一定是吧!”於慶扭頭看向和他一樣滿頭是灰的室友,目光灼灼。

快告訴我這是野生的我不用賠錢!

室友剛報完名,又把剛剛錄下來的視頻發在班群裡,聽到於慶這句話後不但沒有回答,反而向他投去了譴責的目光:

“老於,不是,大哥,剛剛差一點我就要走到樹那邊等著看了,要不是最後懶得走,你現在都看不著我。”

“你特麼要想扮豬吃老虎你去坑彆人啊,自己人你都坑,過分了吧?!”

而且他都這個樣子了,於慶竟然半點愧疚都沒有,還在那想這樹是不是野生的。

室友裝模做樣地擺出一副憂傷表情。

淡了,感情淡了。

離得近的幾個人聽到這番話,看向於慶的眼神也開始不對勁起來了:

對哦,他剛剛說的都是什麼話。

什麼叫在樹上留下一個指印,現在樹都沒了好嗎!要是他們當時一個想不開,非要到那邊去看現場版的指印,那現在他們……

連樹都能齊齊切斷的招數,他們的身體抗得過去嗎?

想到這裡,他們也加入了譴責大軍:

“對哦,我都沒想到,兄弟你這就過分了啊。”

“多少有點不仗義了。”

“我剛剛也想過去那邊看,兄弟你差點害死我了啊。”

不是,兄弟們,如果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招有這麼大的威力,你們信嗎。

於慶苦著臉,喊冤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陣後怕給取代了。

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室友和其他人的話如同一道驚雷,把於慶心裡原本還存著的那絲隱秘的驕傲徹底擊破。

招式威力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大,在為可能要賠錢這件事擔憂的同時,看著周圍人把下巴都快驚掉了的反應,於慶心裡不是不得意的。

看,他多厲害。

可如果就像室友他們說的那樣,那個時候對麵正好有人……

如果這一招打在了人身上……

自己又該怎麼收場?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於慶驚出了一身冷汗,很明顯,他現在還無法控製和預測自己的力量,如果真的出了這樣的事,不論最終結果如何,可以肯定的是,他將一輩子為此而愧疚。

下次學新秘籍的時候一定、一定要先試試威力再用!

於慶在心裡暗暗發誓,對著室友和旁邊的人認真道歉:“對不起,我……”

他停了下來。

不對,總不能說我之前修煉的時候隻練到凝聚靈力那一步就停下來了,這還是第一次真正用出這招,壓根就不知道會有這麼可怕的威力吧?

這說出去他還要不要麵子了,還要不要招生了?

為了學校和自己的形象,於慶含淚背下這口黑鍋,誠懇道歉:“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麼認真的態度倒讓被道歉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們也沒真出事,先前隻是順嘴吐槽幾句而已,沒那麼多想法。

“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室友一把走上去搭上於慶肩膀,拍了拍他:“你要真不好意思,就把剛剛那招再放一次,讓我們看個清楚唄,”

“這個好,再來一次!”

“就是,上次有沙子都沒錄清楚,再來一個高清的!”

“什麼?還能看一次?好啊好啊搞快!”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所有人耳朵裡,被大家一致通過,就連一直還在和報名係統奮鬥的人都短暫地放下手機,跟著附和了兩句。

他們剛接觸到這種力量,正是最好奇的時候,誰會拒絕再看一次的機會呢。

“臥槽,兄弟我直播間裡有人說隻要你再給大家看看大招,就刷兩個宇宙飛船!”趁著這個間隙,終於有人記起了自己還在直播,點進自己的直播間一看,失聲叫了出來:“說可以咱倆一人一個!”

一個宇宙飛船就要兩萬多啊!

而且除了承諾的宇宙飛船之外,就剛剛大家報名聊天的那一會兒,他的直播間就多了好多禮物,那人粗略地算了下,扣除掉平台分走的那一半之外,起碼還剩下大幾千。

比他前麵所有場次的直播加起來賺的錢都多了。

那人看向於慶的眼神越發殷切。

湊個熱鬨還能拿錢,這是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之前開過直播的人聽到這話,連忙切回自己的直播間,驚叫聲此起彼伏。

“我這裡也是。”

“我這裡也有兩個!”

“我我我我,我直播間裡有七八個人都說要送兩個!”

“我靠,老於你趕緊的,我這裡已經有人送了!”說話那人被這從天而降的財富砸暈了頭腦,對著屏幕舉手發誓:“這位兄弟你放心,今天一定讓你再看一次!”

幾乎所有開了直播的人都收到了這樣的承諾,怕於慶不樂意,他們還在宇宙飛船的誘惑下,讓於慶再來一次的呼聲越來越高,幾個已經收到宇宙飛船的主播叫的格外響亮。

“來來來。”為了彌補自己之前的愧疚,也順便分點錢好賠上小樹林的損失,於慶一口答應下來:“在哪試?”

小樹林已經沒有一顆完整的樹了,肯定不能再試,可除了小樹林之外……

於慶往周圍看了看,偌大的操場對麵就是幾棟並排而立的教學樓。

“好像沒地方可以用啊。”

這哪行!

有人立馬提議:“乾脆到河裡去,咱們朝河水來一指頭!”

“那不就跟個大炮仗似的?會不會一指下去來個兩丈多高的水花?”又有人跟著幻想起那個場景來。

“河水會不會太淺了?”

“怕什麼,大不了往河裡砸個坑,說不定還能搞一堆海鮮出來。”

“那也太遠了,我知道附近還一片林子,那裡肯定是野生的。”

“我家旁邊那片地拆一半了,不然去那?”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角落裡,一道人影背對著攝像頭,悄悄離開了。

這人正是程平,之前於慶出招的時候,他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就是因為離的太近,直接被指風刮到,在地上滾了幾圈,沾了滿身沙土之後才重新站了起來,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剛從土裡被挖出來似的,頗為狼狽。

一路避開人,走到洗手間將自己從頭到腳衝了個遍之後,程平緊緊閉上雙眼,在心裡不斷重複著修仙大學這四個字。

既然於慶都能去的了,那他也要去。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對他來說簡直就像一個噩夢,隻有再次超過於慶,噩夢才會結束。

程平的離開在這沸騰的人群裡沒有激起半點水花,大家還在激烈討論著去哪個地方比較好。

X中附近的地方都被說了個遍,於慶這裡也覺得好,那裡也覺得不錯,問就是都好,根本選不出來。

最後還是遲來的主任幫他做的選擇——接到保安的電話之後,半路上,主任又接到了另一通電話,這才來晚了。

“你們圍在這裡乾什麼?”

主任人還沒來,聲音先傳了過來。

前一秒還圍在於慶身邊嘰嘰喳喳的人群頓時安靜的跟個鵪鶉似的。

尤其是於慶,哪怕他現在都畢業了,聽到這話之後還是下意識地將頭給縮了起來。

沒辦法,前幾次主任抓他的時候開場白都是這句,給他聽怕了。

何況這次他還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主任走了過來,站定在於慶身旁,默不作聲的看著對麵隻剩半截樹的小樹林。

“那啥,主任,事情是這樣的。”有這麼多人在這,於慶自知瞞不下去,果斷承認了錯誤。

末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真不是故意的,主任你能不能先等我幾天,等師尊回來了,我去問問他有沒有幫助植物生長的秘籍,等我學完了再回來把它們給接上。”

接上了就不用賠錢了吧?

周圍人聽到這話,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那幾個開了直播收了禮物的甚至在想要不要幫於慶分擔一點。

直播間裡卻笑開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直播間外,主任沒有回答行或者不行,而是提高了聲音,問了於慶這麼一個問題。

“破壞公物。”於慶低下頭,老老實實地回答。

“還有呢?”

“影響校園環境?”於慶試探著加了一句,並在心裡為負責打掃這片區域的班級默哀三秒。

“沒有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行為會對你周圍的人造成什麼影響?”

“可能會誤傷到其他人。”於慶越來越沒底氣。

主任點點頭,眼裡帶著一絲讚賞:“看來你認識的還算深刻,這次就算了,之後不要再犯這種錯誤。”

這就過了?!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輕鬆就結束的於慶迷茫抬眼。

主任甚至沒有批評他!

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還有你們。”跟於慶說完,主任將眼神投向人群:“是你們剛剛說想讓他再試一次?”

一群人默默往後退了幾步,包括那幾個之前說的最歡的主播在內,齊刷刷的搖頭。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亂說!

“還有人在直播?”說教了眾人一番後,主任又問。

還舉著攝像頭的幾個人當場就要把手放下,關掉直播,卻被主任喊了下來:

“直播開著吧,你們也彆找其他地方了,和於慶一起跟我走,剩下的人趕緊回家。”

怎麼回事?

於慶和那幾個開著直播的人對視一眼,帶著滿肚子疑問跟上主任。

被留下來的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麵麵相覷。

“他們都走了,那我們怎麼辦啊。”

“你們傻啊,他們直播不是還開著嗎,我們去直播間裡看啊!”

“對哦,都忘記這個了。”

剩下的人可不願意錯過這麼精彩的好戲,紛紛進入直播間,看著於慶他們七彎八拐,又坐了一會兒車之後,來到了一個簡易布置過的小平房內。

整座屋子隻有一間房,長方形結構,最裡麵擺著幾塊厚厚的鋼板,鋼板邊緣還連著幾條不知道用來乾什麼的金屬線。

主任帶著他們來到鋼板對麵:“把你那招對著這些鋼板用出來。”

“用你最大的力氣。”

於慶點點頭,躍躍欲試。

這下總算是不用擔心會弄壞什麼了,他也很好奇,麵對這麼厚重的鋼板,這招能做到什麼程度。

再一次將靈力聚集在指尖,於慶深呼吸一口氣,用咒語輔助靈力運行:“去!”

沒有塵土的阻擋,這下子無論是現場的還是直播間裡的人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強烈的光芒從於慶指尖噴薄而出,扭曲了周圍一片空間,帶來一陣急速的破空聲。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鋼板處傳來轟隆幾聲巨響,最前麵的那塊鋼板被這強大的力量瞬間摧毀,化為齏粉。

緊接著,第二塊鋼板也從中間碎裂開來,炸成一灘碎片,第三塊、第四塊也是如此,一直打到倒數第二塊鋼板,這股光芒才完全消逝。

開了直播的幾人小心地跨過一地碎片,來到倒數第二塊鋼板前,清晰地看見到了鋼板上的一片片裂紋。

好、好猛啊。

這可是鋼板啊,尋常人一拳下去隻會讓自己拳頭骨折的鋼板啊。

等等,這是鋼板吧?

有個不信邪的一拳打在鋼板上,清脆的撞擊聲後緊跟著的就是他的哀嚎,而那塊已經布滿裂紋的鋼板卻依舊紋絲不動,連裂紋都沒有多出來一條。

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鋼板的質量沒有問題,可就是這樣厚重的鋼板,在於慶使出來的招式麵前都脆弱得跟塊豆腐一樣,一碰就碎。

這樣的對比太震撼了,連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於慶都張大了嘴巴,對這招的威力有了新的認識,也更堅定了不隨意出招的決心。

以後一定不能亂用這招,殺傷力太大了。

所以當初他選秘籍的時候為什麼要衝著攻擊力強去?在這個和諧世界裡,攻擊力這東西真的有必要嗎?

他還有用出這招的機會嗎?

怎麼感覺還不如選個會飛的會變的,觀賞效果更好的秘籍?

於慶陷入了沉思。

他當初怎麼想的來著?

在於慶試圖找回初心的時候,幾千公裡外的分析室內,一堆人圍在大屏幕前,眉頭緊皺。

“先讓他們回去吧,好好做做於慶家裡人的思想工作。”部長掛斷電話,一旁的工作人員根據大屏幕裡的實時數據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片刻後得出結論:

“靈活性和射程還不清楚,攻擊範圍較小,但瞬間爆發時產生的能量不低於高爆炮彈。”

“和他們相比呢?”部長歎了口氣,問道。

他說的是這個世界原有的修真者,他們也做過一次攻擊力的測試。

“如果隻看爆發時的能量,是他們的十倍。”工作人員算了一下,回答道:“其他非常規攻擊的方式無法直接從能量上進行對比。”

“十倍,不到一個月。”旁邊有人喃喃道。

這才過了多久?於慶就已經擁有了這樣的力量。

“如果其他人也是這樣的修煉速度……”那人歎了口氣,沒有把話說完。

“一切按計劃進行。”部長反複觀看著於慶在視頻裡的反應,緊皺的眉頭舒緩了些許:“擱置備用計劃,把消息正式放出去吧,報名時間不剩幾天了。”

在知道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有多強悍後,於慶的所作所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沒有迷失在力量裡。

本想等聯係到顧知白之後再發出去的通告,在於慶的直播引爆網絡之後跟著發了出來。

#修仙大學 是真的#直接登上了各大社交平台的頭條。

還在就這場直播是真的還是假的而吵得不可開交的網友們頂著一腦袋的問號:

啥?官方直接出來了?

合著之前那些被大家嘲了個遍的分析是真的?真有修仙這麼回事?

這結果一出來,最激動的還要數畢業考生們,驚訝過後,留給他們的就是狂喜。

畢業考生們像撿到寶一樣,報完名之後一顆心撲在大學上,隻想著對這學校再多一些了解,那些沒有資格報名的人,則更多的談論起於慶那場直播。

得益於於慶之前和主任的那段對話,再加上相關鬼畜視頻的廣泛流傳,不少網友們在得知這個消息,看完於慶的那一整段視頻之後,留在腦海裡的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他在主任麵前一臉乖巧承認錯誤的樣子。

這樣的內容,讓他們一下子就將重點轉移到了於慶這種反差的表現所帶來的娛樂感上,對於修仙這件事反而沒多大反應就接受了。

焦點被轉移,國內輿論平和,一直注意著這個的部長很是鬆了口氣。

國外那邊該怎麼處理,還得等找到顧知白之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找於慶聊一聊。

作為目前唯一一個表現出不俗實力的人,除顧知白之外,他近期一舉一動也會影響大眾對這件事情的看法,絕對不能出什麼岔子。

麵對部長上門提出的幫忙科普的這一係列要求,於慶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沒問題,我隻有一個要求!”

“能不能把把我之前的信息全部隱藏起來,設置成不可搜索,包括發言什麼的!”

“如果能全部清空那就更好了。”

網友們的實力和悠閒程度他是知道的,這才多久,就已經挖出了他名字和班級,甚至連他的考試成績都沒放過,甚至已經有人在根據他直播時說的那番話開始剪視頻了。

再這麼挖下去,他真怕自己年少無知時的中二發言會被人拉出來鞭屍。

想起自己初入網絡時那股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唯我獨尊的勁和留下來的中二言論,他的腳趾就能挖出一座城堡。

而且因為數量太多,時間太久了,以至於他之後想刪都刪不掉,隻能看著自己吹過的牛乾著急。

“隻要能做到這點,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於慶眼含期待,語氣誠懇又真摯。

不然的話他寧願現在立刻馬上就去修真界,再也不回來!

絕不!

提前準備了一係列優厚待遇,並且留了討價還價空間的部長:……

他甚至不忍心點下這個頭。

“我們會把這個作為附加條件加進去。”部長承諾道,得到了於慶鄭重的感謝。

他又能在互聯網上暢遊了!

“對了,你的師父現在在哪?”該談的事情都談妥當了,部長狀似不經意的提起。

“他回修真界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於慶老實回答:“你們要是著急的話,我把玉符捏碎去叫一叫師尊?”

“不過不保證能叫回來。”他又連忙打了個補丁。

部長對此表示理解。

國內有於慶之後的科普,頂幾天應該是沒問題的,國外的輿論也還能頂住,他倒沒有那麼著急,隻讓於慶有消息了馬上通知自己,再收拾收拾,給大家直播一些修真界的常識介紹什麼的,吸引群眾們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虛空內,劍意織成的銀色瀑布從菩提古樹上方傾瀉而下,將古樹籠罩在其中,顧知白提劍刺入,招式如疾風驟雨般落下,片刻後,風停雨歇,顧知白一手握劍,一手牢牢握住一截主乾,退回古樹上方。

剛長出來的嫩葉被儘數斬落,漂浮在虛空中,菩提古樹瘋狂搖晃著僅剩的幾條枝乾。

顧知白嘖了一聲,“早拿出來不就好了,非得讓本尊動手。”

說完,惋惜地看了眼依舊粗壯的樹身。

若是把這棵樹都搬過去種下,效果應該會更好。

感受到顧知白的情緒,菩提古樹搖晃得更厲害了,每一根樹枝都在表達拒絕。

“放心,本尊向來言而有信。”顧知白收回目光。

菩提古樹連忙將自己拔根而起,遁走到虛空另一頭。

顧知白沒有繼續追過去,這次回來的最後一個目的達成,他將樹乾放入儲物袋內,又去珍寶齋拿了那一千套衣服。

做完這些之後,他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又去找了他的大師兄,也就是碎星門掌門,告訴對方他即將建立宗門的事,又從他庫房裡翻出所有測驗靈根的靈器,全數放入儲物袋內。

“三年後的宗門大比我也要參加,大師兄可得幫我登記好了。”顧知白收起儲物袋,斜斜倚在窗旁。

碎星門掌門定定地看著他:“這等小事傳音即可,說吧,你還有什麼事?”

顧知白一笑:“大師兄果然了解我。”

看來這事還不小。

碎星門掌門道:“師弟你有話直說。”

鋪墊的越多越沒好事。

“我收了一個弟子。”顧知白說道。

碎星門掌門點點頭。

“未來我還會收一堆弟子。”顧知白接著說道。

碎星門掌門繼續點頭。

“弟子太多了,我想讓他們快點修煉,好參加三年後的宗門大比,卻又不想教他們。”顧知白繼續說道。

碎星門掌門點頭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記得碎星門除了每三個月一次的講道,每個月還會額外將弟子聚在一起教導術法。”顧知白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到時候,我帶著門下弟子一起聽聽。”

於慶頂多教他們引氣,再用功法修煉到築基,築基之後除了親傳弟子,剩下的他可沒有功夫一個個教,乾脆將他們分門彆類,都帶到修真界來,學完基礎後再回去好生練習。

“師弟,”碎星門掌門語氣越發柔和:“你應該知道,這些內容都是不外傳的。”

彆說是外人,就算是外門弟子,就沒有資格聽。

“那又如何。”顧知白理直氣壯:“我連碎星指都教了出去,他們若不服,儘管來找我便是。”

那可是內門弟子才能學的秘籍。

碎星門掌門嘴角抽動,欲將禍水東引:“術業有專攻,要真論起專精來,你其他幾位師兄師姐們的宗門完全不弱於碎星門。”

他們的宗門大多都是專精某一偏類,如煉丹,煉器,煉體等,碎星門則是主攻五行術法,範圍最廣,弟子最多,才得了個第一宗門的稱號。

“沒錯”這點顧知白也想到了,“到時候,他們那邊我也都會去。”

一個不落,公平公正。

第24章

【來不及了,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早在第一時間完成了報名大計。】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現在還有畢業考生沒報名吧?反正我周圍沒人錯過這個,就連我們學校的狀元都報了。】

【提前來認一個師兄,師兄加油!】

【一想到師兄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學校,就忍不住心疼地笑了出來(裝模作樣抹淚)】

“接到了+1。”

“我也剛想來問呢,怎麼大家都是一起接到的?”

說這話的人家裡跟學校隔著兩個省,最開始還盤算著等近一點的人拿到手之後,看看和他一樣沒考好的同學,是怎麼把這事應付過去的,他好跟著抄作業。

沒想到一個快遞電話,就讓他計劃全盤落空了。

“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掉了。”

有人連刷了好幾個大哭的表情:

“這麼多天沒來快遞,我還以為校長已經忘記這事了。”

畢竟顧知白當時的原話可是:

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會和成績單一起到家。

他到家的時候沒看到快遞,心裡還偷著樂了許久,以為出了什麼意外。

“沒想到是在這等我們。”

那人說一句話發一個哭臉,正似他現在的心情。

“師尊他可能不知道我們回家的方式……”於慶默默在群裡說道:“八成是以為我們要現在才能到家。”

說白了還是信息差,修真界可沒有這麼快的交通工具,他們這裡也沒有飛行靈獸。

這才讓顧知白錯誤預估了他們到家的時間,讓他們回家之後還享受了幾天好日子。

“……好有道理,白高興了。”

“也不算白高興,好歹還過了幾天好日子。”

群裡的樂觀主義者和悲觀主義者發出感歎。

而投機主義者還在掙紮:

“有沒有在家的兄弟,及格了沒,成績單裡有沒有具體成績和排名啊。”

給個機會,讓他放心或者死心。

“還在外麵。”

“送外賣呢,這一個電話打過來,下一單我都不敢接了。”

“幸好昨天閒著沒事,也去客串了一下群演,還有一個小時才拍完。”

群裡的人因為之前的事,現在大多數都在外麵,帶著些僥幸心理等消息。

“不會就我一個還留在家裡吧?”周揚驚呆了。

他好不容易找借口出來看了眼手機,沒想到最後還是隻能靠自己。

“看這情況,大概是的了。”

“多少分啊?還能出來說話,及格了?還是優秀?”

“拍個成績單我看看,快。”

群裡其他人逮住周揚,一窩蜂問了起來。

【師兄:終究還是我扛下了所有。】

【都走開都走開,這是我師兄你們不準喊!師兄彆怕,我會學得很快的!】

【好帥!】

【好好看!】

【啊啊啊帥得跟畫一樣!我又戀愛了!】

“說起來還得感謝洛哥,這段時間都是他帶著我們修煉的,我們擺擂台的時候也會在旁邊守著。”於慶說完他們的戰績,扭頭看向站在一邊還未離開的洛明,感歎道:“還會在打完之後指點我們,幫著複盤,不然我們進步也不會這麼快。”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於慶自認為受了洛明很大一個人情,這會兒連忙說起他的好話來。

“倒是有心了。”顧知白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碎星門的弟子在這:“你是?”

“碎星門第五代直係弟子,洛明。”洛明躬身行了個禮,語氣恭敬。

這名字顧知白還真有點印象,他想了想:“你就是那個才到金丹就進入內門的弟子?”

他先前去找寒雪門了解情況的時候,聽他們提起過。

“正是弟子。”平日裡向來都是從容溫和的洛明,這會兒語氣微微變了調。

他從未想過,顧知白竟然會認識自己。

“已至化神。”顧知白掃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停頓一瞬,而後點點頭:“天賦不錯,難怪會被師兄看上。”

“與尊者相比,不值一提。”洛明不疾不徐道:“那日我在大荒秘境探尋時誤入虛空之中,險些迷失在虛空內,多虧尊者出手相助,將我送出虛空。”

“你是說前些年?”顧知白將洛明說的事與自己的記憶對上號:“本尊那時正好要往虛空中尋一寶物,清場而已。”

完全不存在什麼出手相助。

“於我而言,仍舊是救命之恩。”洛明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可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就是他因為顧知白而撿回了一條命,那他就該償還這份恩情。

他自知現在修為低微,能給出的東西顧知白肯定看不上眼,能做的儘心幫他輔導他宗門內的弟子,回報一二。

“不愧是大師兄的弟子。”顧知白忽然移動到洛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玄奧的能量順著這個動作進入到洛明的身體內:“回去將它吸收了。”

洛明是怎麼想的,那是他的事,顧知白隻管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

“多謝尊者。”洛明訝異中帶著幾分驚喜和無措,停了一瞬,才開口道謝。

“剩下的幾個月,他們的修煉就交給你。”顧知白頷首:“好好帶著。”

報酬已經提前預支了。

“總有一種師尊在找保姆帶孩子的感覺……”看到這一幕的於慶扭頭就對龍隱星吐槽。

“不到二十,在修真界沒準真能算個孩子?”龍隱星小聲回了一句。

重返童年竟然來得如此簡單。

“在這裡是孩子,回去了可要當好保姆。”一道聲音插入了他們的談話之中,顧知白不知何時結束了與洛明的對話,靠了過來。

“保姆?”於慶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心裡忽的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穩住,穩住,問題不大。

前幾次不都是有驚無險的安全過關了麼。

於慶用先前的那幾次誤會來安慰自己,在心裡祈禱。

老天保佑,希望我這次的預感還是錯的。

這是什麼謎語人行為?

林行心裡有些鬱悶,他用眼角餘光小心瞟著顧知白手裡的屏幕,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他突然之間變了臉色。

這個想法沒能實現,林行的視線還沒來得及聚焦,顧知白就已經關上手機,視線重新回到林行身上,語氣比之前冷了一度:“你的靈根就算是木屬性的,強行被催發後,展現出來的能力也隻會與植物有關。”

與植物有關?

林行一下子就想到了末世裡的那些植物係異能者,心裡一驚,不僅脫口而出:“那我是什麼異能?”

那他還能是什麼異能?

“展示一下你的能力。”顧知白用神識將林行的身體掃過一遍後,心裡大致有了答案。

“好。”林行二話不說,拿出早就備好的小刀。

早在重生回來的第一天,他就自證過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他直接拿自己開刀,避開筋脈,用小刀在左手手臂上劃出一道傷口。

鮮血沿著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

下一秒,林行抬起右手,貼在左手的傷口處。

重生後的他,異能才一級,沒辦法像之前一樣揮揮手就能隔空將能量注入傷口內,隻有直接接觸才有效。

陣陣白光從右手中冒出,幾秒後,傷口恢複如初,甚至手臂上半點血跡都沒留下。

剛剛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覺,隻有地板上那滴落下來的血跡證實著這一切。

林行做完這些動作,扭頭看向顧知白,沒有明說,但是眼神中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都這樣了,不是治療異能還能是什麼。

沒有人,比我,更懂,治療異能!

“這招你對彆人用過嗎?”顧知白又問:“對那些被感染的人。”

林行搖搖頭:“沒有。”

他的異能實在珍貴,都用在了幫助異能者恢複上,平日裡也幾乎沒有離開過安全區。

從安全區建立起來之後,直到最後一刻,進化後的喪屍潮來臨前,除了實驗室裡,他都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喪屍。

“等周末再去買點輕身丸好了,趕緊速通訓練室。”

一眾驚羨聲中,有人發現了盲點。

“@於慶師兄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準備渡劫了?”

“是啊,好像是到金丹了吧?”

於慶沒有隱瞞:“對,我現在修為滿了,隨時都可以衝擊金丹。”

作為學校裡第一個達到金丹,第一個準備渡劫的人,於慶自然是被萬眾矚目著,馬上就有人因為害怕看不到渡劫現場而在群裡著急開口:

“師兄你什麼時候渡劫?現在嗎?你要現在渡劫我就趕緊請假過來看!”

“彆著急去渡劫啊師兄,你先鞏固鞏固,等周末再開始!我還等著看直播呢!”

“就是,讓大家看個現場,心裡好有個底。”

“不急不急,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啊,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給我送上最誠摯的祝福,然後再拿出點什麼壓箱底的法寶靈丹幫我渡劫什麼的嗎?”於慶暗,不對,明示。

“實在不行換成防禦力強的禁製陣法我也能勉強接納。”

“用樹藤把我包起來也行。”

他一個不落,係係點到。

其他係表示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聽。

“醒醒,天還沒黑呢。”

“不約。”

“手機信號不好,先掛了。”

“感謝師兄沒有說讓我們劍修幫你去劈開天雷。”劉川他們過來湊熱鬨。

被於慶一句話擋了回去:“也行,你來嗎?”

“算了吧,法寶沒有,避雷針倒是可以湊活給一根,師兄你要麼。”有人順嘴吐槽。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卻意外打開了大家的思路。

而顧知白那次挑戰之所以震撼大家,並不僅僅是因為他越級挑戰了,還因為他一躍就是兩個層級,從金丹躍到了化神,所挑戰的,還都是門內那些本就極具天資,也可以越級挑戰其他人的修士。

“隻學過一些基礎。”於慶回答。

他和龍隱星還多學了一招,其他同學會的都是些基礎,總不可能為了將就他們倆,就不管其他同學了吧。

隻會基礎……

楚君川轉頭再看另一邊,整整齊齊,一水的元嬰修士。

數量還不少,難得見到這麼多人整整齊齊來這。

他沉吟片刻,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人來這裡的用意

應當是衝著於慶他們來的。

這樣的話,就好辦了。

“既如此,今天便從基礎講起。”楚君川捋著胡須,又看了一眼內門弟子們,淡淡說道:“爾等若是中途有所感悟,可自行離去。”

“但不可在在此處喧嘩,製造爭端。”

“懂了,意思就是愛聽聽,不聽滾,不要打擾我上課。”之前沒少和老師們打交道,深諳各類老師言外之意的於慶,轉頭就將楚君川的話轉述成了通俗易懂的版本,跟其他同學小聲吐槽。

再一轉頭,就看到了來自對麵的弟子們和楚君川的彆有意味的眼神。

“其實我想說這個很久了。”站在他身後的裴寧嘖了一聲:“既然修真會不斷地強化我們的五感,那你為什麼會覺得,隻要小聲說話,他們就聽不見呢?”

於慶:“……我知道你這句話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能不能不要出發,你這樣我很難回答的。”

將這段對話也聽得清清楚楚的其他人:那你剛剛還回答了一長串?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大家一起默契的揭過,隻有楚君川在聽完這段對話後,在心裡默默地在原定要講的招式中又加入了一項傳音術。

連逼音成線都不會,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基礎是什麼。

“我們首先要知道的是……”楚君川確定好了今天要講的內容,不疾不徐地開口。

在修真界的第一堂課就就這麼開始了,沒有什麼書本資料,也沒有什麼輔助教學的工具,隻有一堆人盤腿坐在蒲團上,靜靜聽著楚君川傳授的修煉技巧。

“什麼叫專業,這就叫專業。”剛聽了沒幾句,就有人這麼讚道:“說得多好。”

這句話得到了大家的讚同,上個學期他們學的都是單獨的法術,學完之後也隻是了解了那一個法術而已,這裡卻是從術法的本源開始講起,所講的不是某一項,而是那一類。

如果說上個學期的他們對於術法是知其然,那麼現在他們將要知其所以然。

“確實,很全麵。”

“幸好幸好,我還以為他們說的我們肯定聽不懂,要開錄音記呢,沒想到這老師講得這麼好,錄音什麼的完全不需要啊。”

“我靠這句,原來是這個樣子,我說在學這招的時候靈力為什麼要往右手聚集,懂了懂了。”

“可彆說了,快認真聽吧。”

一群人全然忘我地一邊聽一邊對照自身情況,開始還會讚歎一兩句,到後麵全沒了聲音,都在全神貫注地聽著楚君川所講的內容,感覺收獲頗多。

就連一開始想著先和大家打好關係的於慶,這會兒也是半點目光都沒有投向那邊的內門弟子了,全心投入在學習之中。

旁邊對這些內容已經是了若指掌,完全不感興趣的內門弟子:

“要!怎麼不要!”

“@於慶,是個辦法啊,師兄你渡劫那天頭上頂個避雷針試試?沒準直接就輕輕鬆鬆過雷劫了。”

“好主意,師兄你趕緊去試試,沒問題的話之後我們也這麼來。”

“我們煉器係願意幫師兄做一頂帽子,上麵放好了避雷針的那種。”

煉器係一馬當先,表示正好前些日子報廢的部件沒地方用,融了之後做個帽子也還行。

什麼?金屬導電?

這不是有避雷針在嗎!

“那我們煉丹係願意提供上品回春丹。”

煉丹係的緊隨其後,一出手就是上品丹藥。

而且……

“喪屍也能治療嗎?他們不是已經沒有心跳了?”

林行有些迷惑。

“你的能力不是治療。”顧知白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側眼看向窗外:“是回溯時間。”

準確來說,應該是回溯一定範圍內的時間,讓範圍內的人或物恢複到前麵某個時間點上的狀態。

“本尊不會猜錯,在那個世界走到儘頭前,你回溯了自己的時間。”顧知白給出結論:“你就是那個錨點。”

他眼裡足以滅世的危機,被天道當成了讓這個世界向前發展的推動力。

隻要有林行在,這個世界就能一次又一次的被回溯重置,一直到他們成功度過危機位置為止。

第25章

救命,有沒有懂的人來告訴我我該喊什麼!

其他人看左看右看天看地,就是不和於慶對視,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於慶,他之前覺得這些人不靠譜的想法有多正確。

很好,之後有什麼事彆來找我!

於慶在心裡賭咒發誓,而後飛速運轉大腦,用儘自己畢生情商,猶猶豫豫地試探著叫了一句“師娘好?”

喊師娘他不一定會高興,但喊師爹的話,自家師尊一定會不高興。

兩項權衡之下,還是師尊比較重要。

“你喚他蘇尊者便可。”顧知白出聲提醒。

修真界道侶不多,喊法也很隨意,這算是一個比較折中的稱呼。

“都行。”蘇明霽笑了笑,語氣和表情一樣溫和,聽著讓人如沐春風。

於慶一聽這聲音,果斷將蘇明霽分到了“必要時候可以搬出來的救兵”這一欄裡。

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應該是個好人。

好人蘇明霽與顧知白一起落在地上,顧知白看了眼周圍的擂台,對他們自覺實戰這件事還是很滿意的:“戰績如何?”

他又將視線停在擂台前放寶物的小桌上,手一抬,下一秒,小桌裡擺著的幾本小說被他提在手中:“這就是你們準備的攻擂寶物?”

看起來並不是很值錢。

“師尊你彆看,這玩意可比那些丹藥法器好使多了。”於慶嘿嘿一笑。

在選擇攻擂獎勵的時候他們可是好好地糾結了一番。

這玩意吧,貴了他們不願意,便宜的人家也看不上。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於慶找人借了幾本沒拿出來過得壓箱底的小說漫畫,連夜複印了許多冊作為攻擂獎勵。

還很狡猾地將上下兩冊分開來,前兩天隻擺出上冊,第三天再擺出下冊。

這招下去,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好,來攻擂的人源源不斷,最熱鬨的時候甚至還排起了隊,都是衝著小說來的。

為此,於慶還特意去問洛明要了防複製的禁製,刻在小說上,就怕他們一個人贏了之後,一群人借著去複印。

當然,壞處也是有的。

這玩意,效果好是好,就是有些好過頭了。

被獎勵誘惑過來的人,為了能夠快點將小說拿到手,出招那叫一個乾脆利落,輕輕鬆鬆就將他們送走了——這還是在他們聲明了不會越級挑戰,也婉拒內門弟子參與攻擂的情況下。

前麵那幾天的擺擂,無論是金丹期的於慶和龍隱星,還是快到金丹的裴寧他們,幾乎都在被碾壓。

好在他們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也沒有因此灰心喪氣什麼的,失敗了之後就好好複盤,吸取經驗,爭取下一次實戰時能注意並補足自己的不足之處。

一番堅持苦練過後,巨大的壓力就成倍地變成了他們的收獲。

如今他們雖然修為沒有漲多少,但是戰鬥力什麼的完全不可與同日而語,都能和同境界的修士打得有來有回,勝率按薑涵他們研究出來的四舍五入法來算,都能達到五五開了。

隻看修為無法衡量一個修士的戰鬥力,在天資足夠好或是擁有足夠多資源的情況下,越級挑戰,尤其是化神之下的越級挑戰並不罕見。

……原來他們是真不知道啊。

看來無論如何,這人肯定是不會來越級挑戰了。

內門弟子們互相對了個眼神,終於放下心來,也沒有管楚君川在說什麼,站在一旁,掏出了於慶送給他們的小說和漫畫,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

來都來了,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學不完,正好剛剛聽到了不少有意思的內容,不如趁這個時候再多看看話本。

楚君川用眼角餘光看了他們一眼,默認了這個舉動,口中講解仍未停下。

一個小時後,原本聚精會神,津津有味地聽著講解的同學裡,開始有那麼個彆幾個揉起了腦袋。

講的是真的好,但是注意力的長時間集中,也真的好累。

那些同學揉完了腦袋,又揉了揉眼睛,向周圍看了一圈,繼續投入聽課之中。

這麼好的內容不能錯過,還是接著聽吧。

又過了一個小時,有人一忍再忍,忍住了伸懶腰的動作,卻沒管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救命,怎麼沒有課間休息,眼睛有點酸了。

這個哈欠像病毒似的,很快傳染到了人群中,一時間人群中哈欠聲此起彼伏,不少人趁著這個時候快速地放空大腦,讓大腦短暫地休息一會兒。

一會兒就夠了,休息的多了,他們怕落下內容。

一連三個小時過去,旁邊看小說或者漫畫的內門弟子還是那副模樣,顯然是習以為常,這邊聽課的人群裡,卻已經有一小部分從聚精會神到神智渙散了。

那一小部分人的有的握手成拳,錘了錘自己腦袋,隻覺得腦海裡像被密密麻麻的針紮過似的,脹得發疼。

明明修仙之後身體素質已經倍兒棒,什麼病痛都沒了,怎麼這會兒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突然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

剩下的人雖然沒到腦袋疼的地步,卻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著哈欠,嘴巴越張越大,哈欠聲越拖越長。

終於,在日頭漸高的時候,有人忍不住,拿出了手機,點開錄音,自己則悄咪咪閉上了眼,將外界的一切拋在腦後,享受著難得的休息時間。

一次性聽這麼久對他們來說還是太吃力了。

有人帶頭就會有人跟隨,陸陸續續的,低下頭看手機的人多了起來,再一看,許多人藍牙上的稱呼也跟著變了。

“跪求十分鐘課間”

“實在不行來套卷子給我做吧”

“一直聽真挺要命。”

“老師不覺得口乾嗎”

“等一份錄音,手機沒電人也快不行了”

聽到後麵,他們一個個眼裡的光芒都逐漸消失,轉為痛苦的掙紮和質問。

不能睡!不能走神!聽課!

為什麼修真界沒有課間休息!

對話間,飛艇已經落下,一座座幾層樓高的宮殿就這麼整齊地排列在眾人眼前。

宮殿裡,內飾擺設一應俱全,流光閃過,諸多禁製堆疊,再往裡望,裡麵隱約可見幾道人影。

媽媽快看,我出息了,都住上宮殿了!

眾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拿出手機就是一頓狂拍,合影的,錄像的都有,隻恨這裡沒有信號,不能夠馬上把這些內容發到網上去。

“臥,我想問一下,我們是和其他內門弟子一起住嗎?”薑涵沒忍住問了一句。

他從剛剛就一直盯著宮殿,自然不會沒看到裡麵的人影,還以為這是碎星門特意這麼安排,讓他們和其他弟子培養感情的:

“我們幾個人住一間?”

“其他弟子不在此處,這是特意為各位準備的,每個宮殿裡麵都配有兩個傀儡雜役,方便照顧各位的起居。”何主管笑著答道:“各位隻需往選中的宮殿內輸入靈力即可。”

說完,又看向於慶,躬身行禮:“您二位請隨我來。”

他說的是於慶和龍隱星,於慶的相貌和名字大家都聽過,可龍隱星卻沒幾個人知道,連何主管自己都是在接到任務的時候,才知道搖光尊者還收了一個徒弟,自然也談不上認識。

為了不認錯人,何主管特意加上一句:“您二位是搖光尊者的親傳弟子,理應去往主峰居住。”

“啊?我們?”

於慶把龍隱星拉了過來,和他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拒絕道:“不了吧,我們和他們住一起就行。”

主峰離這十萬八千裡遠,他們倆要是過去了,這裡萬一出事都來不及趕過來。

何主管微微抬眼,將龍隱星麵容記下,又從袖中掏出兩座一金一藍兩座宮殿,樣式和精致程度比湖中那些宮殿高了不知道幾個檔次:“既是如此,還請您二位收下我們掌門的一點心意。”

於慶這次沒再拒絕,接過宮殿,走下飛艇,按照何主管說的,將這兩座冒著氤氳寶光的宮殿放到湖泊中間,有些出神。

在來這裡之前,這麼好的住宿環境,他做夢都夢不到。

早知道是這樣,他之前還發什麼愁啊!不得早早催著師尊過來了!

想到這裡,於慶突然又想起來,之前師尊還說要給他辦個收徒大典來著!

他當時怎麼就想不開拒絕了呢!

這會兒於慶心裡那叫一個後悔,他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龍隱星,後者顯然也和他想到一起去了,臉上都帶著十足的惋惜。

早知道就不拒絕了,也不知道這玩意還能不能補辦一個。

其他人也跟著下了飛艇,繞著最近的那座宮殿一通轉悠,免不了大呼小叫幾句。

何主管說完了諸多事項,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等著他們發現其中玄機。

這裡的妙處可不止如此。

可他等著等著,一直等到人群都快散開了,大家討論的重點都還是那沒什麼價值的製式宮殿。

他們難道沒有感受到湖內傳來的精純靈氣嗎?

何主管不能理解。

如此濃鬱的靈氣,他們在天上時就應該能感受到了才是。

可如果是放到修真界裡,隻怕在換上新種子,產量提高的同時,靈米價格也會跟著下降,或是收到一定數額便不收了。

對凡人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倒是這普通種子,對於一些還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偏遠城鎮來說,還算有用。

這些事沒必要讓池成知道,麵對池成不解的神情,顧知白隻讓他先回去等著,而後轉身去到碎星門,把內門總管事攔了下來。

他還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去麻煩師兄。

“五天內,將這些東西推廣至各個凡人城鎮,務必讓他們知道好處。”他將那袋種子遞給總管,又拿出少許靈米種子:“還有這些。”

顧知白頓了頓,將靈米種子的大概效果說出:“你且安排著,莫要讓穀賤傷農之事出現。”

平日裡都是與地階寶物以及上品靈石打交道,一般東西都入不了他眼的總管腦海裡飄出一個問號。?

就這點小事,也值得他費心?

不對,這點小事,也值得搖光尊者特意過來一趟?

總管不理解,但恭敬應下。

應下之後,他沒有急著去做,而是左思右想,琢磨著顧知白這是寓意為何。

這是件對天下萬民都有好處的事,難不成搖光尊者是為了給自己博個好名聲?

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突然又想到顧知白似乎新成立了一個宗門,並且對此頗為上心。

那就是為了給新宗門博個好名聲?

一定是這樣。

總管滿以為自己窺到了其中深意,自信地捋了捋胡須。

知道這個,那就好辦了。

顧知白將事情交代完成,卻沒著急回去,而是拿出本子,將剛剛發生的事三兩句概括著寫下來。

在最後,他如此寫道:

“明霽,前些日子,我也曾對師兄提起過,修真界裡的凡人缺少改變,萬年來都是那副模樣,不像那方世界的凡人,創造出了飛機高鐵,互聯網絡。”

“可現在再一想,卻似乎懂了為什麼他們缺少改變。”

就像修真界不需要更多的靈米產量一樣,修真界也不需要飛機高鐵,互聯網絡。

因為這裡是修真界。

飛機高鐵不如禦劍飛行來的方便,更不如傳送陣法,靠經驗總結什麼季節雨水多,適合種植,也還不如直接掐個法訣,呼風喚雨。

就連排兵布陣,訓練士兵,都比不過供奉一位或幾位修士為座上賓,危難時刻靠他出手相救,挽大廈於傾頹之際。

修真界內上了一定規模的國家和城鎮,都是依附宗門而生,以修士的需求為需求。

修士不需要,他們自然也不會去費心。

顧知白寫寫停停,腦中一瞬間似乎抓住了什麼,思緒卻又在他想要抓住時溜走。

龍隱星難道有生命危險了?裴寧顧不上思考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給沈時晴遞了個眼神。

沈時晴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隨即又將這個消息發在群裡,告訴那幾個準備出去的人。

“本尊會在這裡守著他。”顧知白落在龍隱星身旁,雙手背在身後,似乎並不準備直接出手:“爾等莫要在此耽誤時間。”

“尊者……他情況還好嗎?”裴寧硬著頭皮發問。

他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龍隱星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太過可怖,好似一瞬間就油儘燈枯。

“死不了。”顧知白淡淡回道。

裴寧摸了摸鼻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剛走到一半,就撞上了連功法都顧不上挑選,匆匆趕來的薑涵。

兩人對了個眼神,很有默契地停下腳步,遠遠觀望著。

“嘶,他這也太……”薑涵看到龍隱星這副模樣,聯係起龍隱星之前那個反應,倒吸了一口冷氣,眼裡隻有佩服:“太牛逼了,這都敢。”

不像他,壓根就沒把天階功法放在考慮範圍內。

“這麼對比起來,顯得我膽子太小了也。”薑涵想來想去,擼起袖子左右看:“我也要挑一本天階功法!”

裴寧也隱隱有些意動,沈時晴沒有參與進去,將龍隱星的現狀發到群裡。

但凡是在群裡看到了消息的,沒有一個不讚歎。

“真狠。”

“我服了。”

“是個狼人。”

“剛還因為拿了地階功法驕傲,轉眼就看到這個,這比起來我算個啥啊真是。”

“龍哥是真的拚,引氣是,這裡也是,說實話我真希望他能夠拿到這本功法。”

“是啊,這是他應得的。”

“我誰都不服,就服他。”

“趕緊成功吧,我看著都覺得可怕。”

群裡一陣熱議,第九層樓梯口也探出幾個腦袋來。

或許是氣氛太好,又或許是被龍隱星的舉動刺激到,一個本來已經選好了玄階功法,準備等金丹期再換的人一咬牙,狠狠心在群裡發了這麼句話:

“有一說一,立個flag在這,龍哥要是能拿到這功法,我今天就是痛死在這我都要去拿一本地階功法。”

他資質再差也比龍隱星好啊,沒道理龍隱星可以而他不行!

天階功法他沒那個膽子,地階還不行嗎!

“靠,跟了!”馬上就有人跟著響應。

“帶我一個!”

“特麼的老子也不甘心,來!”

“來真的?那帶我一個!你們上我也上!”

【有人遭報應了,是誰我不說。】

【你是真該啊你。】

【你以為我還會同情你嗎?不,我現在隻會拍手稱快!】

【剛剛差點沒把我嚇死!請師尊遠離互聯網好嗎!】

這告示挺長,大半的篇幅都在讚揚太初宗願意把種子無私分享出來的這種高尚品德,聽的下麵的人頭都暈了。

一直到最後,才簡單介紹了種子的情況以及在哪裡發放,並強調每個人都會分到一份免費的種子,不允許爭搶。

這番內容讓本來暈暈乎乎的人們越聽越清醒,心跳也越聽越快。

最後一個字念完之後,還沒等其他人歡呼出聲,人群中就先傳來一聲高呼:

“多謝神仙庇佑!”

眾人順著聲音一看,隻看到一個身形佝僂,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帶著他才及腰的小孫子,一起跪在地上,朝著放種子的地方磕頭。

“這不是村裡的老李頭嗎?”

有人認出了他。

老人兒子去的早,隻剩他這個腿腳不利索的老人帶著還未長成的小孫子,饑一頓飽一頓的,勉強過著。

這幾年小孫子漸漸長起來了,食量也眼見著一天比一天大,哪怕他一天隻吃一頓,都快要供應不上了。

他曾無數次在夜裡憂心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現在好了,神仙開恩,賜給他良種,免了他這層煩憂。

一想到這些,他的神情就越發虔誠,連帶著讓周圍的人也如夢初醒般,咽下即將脫口而出的歡呼,先跟著老人一起,對著種子拜了起來:

“多謝神仙庇佑!”

“多謝太初宗庇佑!”

不少人將這個名字刻在心裡,滿心感激。

拜完後,大家才互相擁抱、歡呼,難掩激動地朝著發種子的地方跑去。

他們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拿到手,將種子種下,再下一秒就能看到沉甸甸的稻穗壓彎枝頭。

老人牽著他的小孫子,慢慢跟著人群移動,滿是滄桑的臉上,笑意怎麼都止不住。

“……叫人怪不好意思的。”通過水幕看到這一幕的靈植係同學捂住臉,又忍不住偷偷從指縫間去看水幕,聽裡麵不絕於耳的誇獎與對未來的期待。

好羞恥啊,不行,再看一眼。

這就是顧知白給他們的交代——眼見為實。

這幾天,這樣的場景他們可沒少看,可無論聽到多少次,再聽的時候還是會讓他們臉紅。

同時嘴角忍不住咧開。

這麼多人的生活,都因為他們而變得更好。

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我宣布!今天我高低是個功德加一!”

“自信點!加一百!”

“嗚嗚嗚太激動了,我真的哭死,不行,那邊日子好了,這裡也不能落下!我現在就去捐錢!”

“等放寒假了我要義務過去配合教授們研究出更好的種子!”

“對!”

“加我一個!”

【把圖留下,人不要過來啊啊!我想舔顏!】

【剛剛那是怎麼做到的!遭報應的那一位,這招你會嗎?】

【年少無知,曾經吐槽過修仙大學,各位再見,我先走一步刪評論去了。】

第26章

【刪微博刪到手酸,當時打出來的字就是我現在流下的淚。】

【家人們誰知道其他軟件上的留言要不要刪了啊,空間和群裡都說過這事……我還有救嗎。】

【救救我,畢業考生,沒發揮好,心情糟糕的時候正好看到修仙大學,沒忍住在熱搜裡追著罵了幾句,現在已經找不到當時的評論了怎麼辦,我還能搶救一下嗎?】

【彆說了,現在群裡開始複製起道歉的話了,說是截圖之後留著備用。】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何光脫口而出,接下這個梗。

旁邊的工作人員臉色更加複雜了,甚至隱隱帶著些“這人是不是早有預謀”的感覺。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何光訕訕開口,連聲為自己正名,心裡大呼冤枉:“你們聽我說,是這樣的……”

這次真的是意外。

他原本隻是想著這裡動物無論是數量還是種類都挺多,先來試試一個學期以來的學習成果,看能不能和他們友好交流。

這裡可比野外安全多了,等他有了和它們交流的經驗之後,再去野外找相同的野生動物也不遲。

這裡沒有具體的課程,隻要你想,每天都是假期,因此無聊的人還真不少,於慶改完藍牙名字之後,一刷新,幾條回複就出來了。

“來這裡看小說,舉報了”

“紙質書,好遙遠的名詞”

“電子書它不香嗎,為什麼想不開”

回複的人很多,能幫上忙的卻沒有一個。

“互相問一下,有急用”於慶又改了個名字。

藍牙的範圍有限,他隻能搜到附近這一片的,再遠點的地方就得靠大家轉告了。

想要充電就得先發電,但是毫無疑問,經過他們的測試,修士釋放出來的電壓是不穩定的。

沈時晴指了指被放在一邊的厚厚的數據:“所以在拆解了修真界原本就有的一些傳訊法器,並分析了它的構造之後,我們決定換一種方式,將信號和充電這兩個問題一並解決,替換掉傳統的充電方式。”

說是我們,其實主要負責的人還是她,其他人對現代世界的種種數據確實是了若指掌,可對修真界的了解還不夠。

“替換掉充電方式?”宋飛像個複讀機一樣,把沈時晴的話重複了一遍,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搞?能弄到咱們那個世界裡去嗎?”

聽起來離譜中又帶著一絲可行。

“不。”沈時晴搖頭:“這個方法隻適用於修真界。”

“對於修士來說,最方便調動的能量就是靈力,所以我們的想法是,將手機也製作成法器,到時候隻要靈力不斷,就可以隨時使用。”

“等到框架搭好了,再將我們那個世界裡的一些數據搬過來。”

“法器?手機?”宋飛聽得迷迷糊糊的:“這能做到嗎?”

這兩個詞語感覺畫風完全不一樣啊。

“按照預測的話,能,並且很多基礎功能,其實已經在修真界裡出現了。”沈時晴拿出一張傳訊符:“它的基礎功能留類似於手機通話功能,更高級一點的傳訊符甚至比視頻還要方便,不僅能看到影像,還能有所互動。”

“還有留影石,功能也與相機類似。”

這感覺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以至於他還分得出心思來慶幸。

幸好之前把身體強度提了上去,不然,就這第一道雷裡蘊含的狂暴能量,都足以讓他經脈爆裂了。

不過很快他就慶幸不起來了,體內的酥麻變成了焦麻,劫雷一聲比一聲響,一道比一道重。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變成了戰場,丹田處,自身靈力與那股狂暴的力量正激烈碰撞,相互消磨著,仿佛沒有儘頭。

旁邊的人都捂上耳朵,一退再退,放棄了錄像的想法。

再錄下去,於慶有沒有事不說,他們耳朵就該聾了。

前麵的四十八道天雷讓於慶從站著變成了半跪著,身上也出現數道大大小小的傷口。

爆炸聲中,最後一道劫雷如銀龍般傾瀉而下,就像是打在了他天靈蓋上一樣,一瞬間讓他靈魂出竅,不知所以。

過了幾秒後,才有細微疼痛傳來,隨後疼痛越來越深,越來越清晰,蔓延到四肢百骸中。

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支撐著他站起來了,於慶卻不敢跪。

鬼知道這算不算表現不好啊!

靠著不要加練的執念,他撐到了力氣逐漸恢複的時候。

有什麼東西裹挾著未散去的狂暴氣息一路之上,於慶隻覺得喉間一熱,接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世界突然發生了變化,腦海中,身體情況清晰可見起來——殘留下來的靈力附著在經脈上,忙著修複經脈,丹田中,一顆金色圓球凝成實質。

金丹已成。

天上烏雲已經散去,露出萬裡晴空,周圍人鬆開捂著耳朵的手,還在因為剛剛看到的場景而心有餘悸,用緊張且期待的眼神看著於慶。

煉丹係裡好幾個人都拿出回春丹,隻等著一個不對就把丹藥往人嘴裡塞。

玩笑歸玩笑,真有事了,他們當然不會拒絕幫忙。

處於視線焦點的於慶站在那兒,像一尊雕像,沒有動作,也沒有出聲。

他還在適應著自身的變化,比如說突然一下子能看到自己身體裡的構造什麼的,身體內的靈力也都被集中在那顆金丹裡,經過一番轉化,再流入經脈時明顯要更為精純。

這就是新的境界嗎?

於慶心裡蠢蠢欲動,很想再施展些什麼招式,比如之前的碎星指什麼的,看看威力比其之前來說大了多少。

但是不行,上次的教訓還刻在他腦海裡,這裡人太多了,如果再出現像上次直播時那樣的估算錯誤怎麼辦?

於慶想到這裡,才突然反應過來,還有這麼多人在盯著自己,他回頭一看,甚至已經有人試探著邁出雙腿,想要過來查探他的情況了。

這會兒見他有反應了,立馬有人朝他揮手大喊:“怎麼樣!”

“我出馬那還能有問題?肯定過了啊!”前麵的糾結猶豫煙消雲散,於慶嘗試著邁開腿,活動兩步確定腿腳沒有問題之後,以超過長跑冠軍的速度跑回人群,迎接歡呼。

人們簇擁著他,一半擔心一半八卦,問的最多得就是被雷劈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和被雷劈完之後身體有什麼變化。

對於後麵那個問題,於慶直接當著大家的麵,試著用了一下禦風術——這回是真的禦風而起,滯在半空中,好像踩著無形的台階一樣,足尖輕輕一點,一躍就跳到了後山另一邊,好似飛鳥掠水,輕盈得很。

其他人,尤其是術法係的人都看呆了。

這就是境界的差彆嗎?!

隻提升了一個境界,就像用了個新技能一樣。

沈時晴將這些東西一一點出:“隻是以我現在的實力,還無法接觸和親自製作這些高階法器,需要這邊的修士配合。”

她這邊的測算數據已經準備好,隻等著去找顧知白要人來配合她了。

“這樣啊。”宋飛他們聽了個半懂,又花時間捋了捋思路,才突然發現一個重點:“也就是說,你不是對我們的手機進行改造,而是會重新生產出一批手機?”

“可以這麼說。”沈時晴沒有否認:“不過等做出來之後它不一定還叫手機。”

“那現在我們手裡的手機呢?”宋飛追問。

“還可以留著用啊。”沈時晴看了他一眼:“這次你們隻呆一個學期,回去之後照樣可以用。”

不像她,顧知白明確告訴了她,什麼時候徹底完工,什麼時候再走。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宋飛抓狂:“這玩意如果真的製造出來的話得賣多少啊,我們自己能煉製出來嗎。”

他們上個學期已經試過了,哪怕是最低階的法器都沒辦法批量生產,隻能靠人手工製作。

聽起來就是既耗時又耗力。

“價格方麵我沒有經驗,這東西按照方案來,不出意外的話所有達到築基的修士都能使用,不過品級……”沈時晴想了想,告訴了他們這個殘酷的現實:“留影石是玄階,那這個肯定不會低於玄階。”

他們是彆想自己煉製了,老老實實買吧。

“大佬,做出來之後請一定要給我留一份,價格好說。”宋飛一把握住沈時晴的手,言辭懇切:“這個消息就先彆外傳了,等到做好之後給其它修士一個驚喜怎麼樣?”

“當然咱們倆不是外人,有什麼進度隨時告訴我就行了,謝謝。”

可以說是很雙標了。

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但沈時晴有些納悶:“等做好了,我一起告訴你們不就行了?”

怎麼又是驚喜又是外人的。

等其他人幫著改了名字互相去問的時候,龍隱星也把事情說的差不多了,最後總結道:“我和他有約定在先,就算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應該也沒事?”

就算有事,那也可以靠著新的小說和遊戲來解決。

龍隱星自信想著。

“可以,順便讓他再幫著我們宣傳一下。”於慶看了眼正看得認真,似乎對外界情況毫無察覺的葉驚秋,決定待會兒以小說利誘,讓他倒戈相助。

他運氣向來不差,費了一番功夫之後,不僅小說搜刮到了,裡麵還有幾本漫畫。

“這可是我珍藏的絕版,你要弄壞了我跟你拚命。”提供這個的同學一臉不舍,再三強調讓於慶好好保管。

旁邊還有個趕來湊熱鬨的,十分具有商業頭腦的同學,在聽完了於慶的計劃之後敏銳地嗅到了其中的商機,一臉激動地提議:“這招好啊,等大家都看了小說之後,考慮開個網吧嗎師兄,一靈石一小時的那種,我負責向大家收集手機。”

“隻要師兄一聲令下,我後天上完課就直奔蓬萊島,說什麼也要讓他們先把充電的東西搞出來。”他拍著胸脯保證。

反正煉器係那群人來之前也是這麼計劃的——先折騰電,再折騰網。

畢竟有收集了一個寒假資料的沈時晴在那裡呢。

顧知白之前考試時和沈時晴的那番對話大家都聽在耳朵裡,很明顯,他是讓沈時晴將網絡搬到修真界。

在網絡徹底落成之前,不如讓他先來賺一筆金。

“不能,我隻會一聲令下,讓你趕緊給我去修煉。”於慶果斷拒絕。

那人沒再勉強於慶,卻是眼珠一轉,跑了回去,看那架勢,顯然還沒有罷休。

對著提供小說和漫畫的那人再三保證之後,於慶將手裡的內容分成兩半,滿意拍手:“成了!”

“到時候咱們把上半部分發出去,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他暢想著未來:“希望大家都能喜歡,這樣以後的日子就好玩了。”

到時候不僅能夠拉近大家距離,還有了能夠共同聊天討論的話題,多好。

他和龍隱星肯定是要常駐修真界的,如果網絡什麼的都沒有,或者隻有網絡沒有網友,來來回回隻能和自己那些同學玩,得多無聊啊。

習慣了打開手機就能看到各種沙雕網友,且精神世界及其豐富的於慶表示接受不了。

不如先從碎星門入手,趁機改變環境。

越想越覺得期待,於慶甚至都來不及等葉驚秋看完小說了,就這麼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讓人難以忽視。

一路從外麵逛過去,隔著玻璃遠遠地看,何光總有一種有勁沒處使的感覺。

那些露天散養的動物,雖然能夠直接接觸,何光夜確實感知到了它們的情緒,甚至隻要他願意,就可以馬上結成契約,

但它們都太小了,不夠威猛,不符合何光的期望。

於是何光在外麵逛了一圈,將感知動物情緒,並分享自己的情緒這個技能熟練掌握了之後,直接坐上了投食車,運轉所學功法,往動物園另一邊走去。

他想趁著近距離接觸那會兒,和裡麵的動物好好聊聊,好好接觸一下這些大型動物們。

這一接觸,他就舍不得放開了。

那些動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功法的緣故,一個個都對他十分好奇,湊在他身邊,時不時發出一兩句吼叫聲。

這反常的行為讓駕駛員心裡頓覺不妙,他一扭頭,正好看到玻璃外大張著的血盆大口,手忙腳亂掏出對講機就要求助。

“彆怕,它是在打招呼,”何光開口解釋,同時試探著將手貼在玻璃上,隔著玻璃輸出靈力,嘗試感受對麵的情緒。

“再不走跟我們打招呼的就是閻王了。”駕駛員一腳油門,不顧何光的挽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接著到達下一個是非之地。

“相信我,我是專業的。”何光跟駕駛員解釋了一路,最後還搬出學校來為自己作證:“我是馭獸係的,學的就是這個。”

駕駛員最開始還真被忽悠過去了,帶著他繼續環繞動物園,一直開到半路,才一拍腦袋:“不對啊!”

專業個鬼哦,彆以為他沒看過視頻!

前麵不是還有人被猴子打了嗎。

那人不也說自己是馭獸係的!

兩人之前那層剛剛建立起來的,脆弱的信任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駕駛員扭頭一看,這次湊到窗戶麵前的是一隻雪豹,動作幅度比起前麵幾隻來要更大,正大張著嘴巴,抬起爪子一下下地敲打著窗戶。

他為什麼要怕一個關心自己的人?難道不該是感激才對?

“可你師父剛剛才要罰你。”蓬萊島主故意提起。

“那是因為我做錯了事,師尊罰我是應該的,可這並不代表師尊不關心我,也不代表我會怕師尊。”於慶認真回答。

他是第一次拜師,可這種類似於師徒的關係他卻已經體驗了十幾年,自然不會想不通。

蓬萊島主低頭輕啜了一口茶水,眼中笑意真實了些:“師弟這次可真收了個好弟子。”

從前在修真界裡,被顧知白看上的都拒絕了他,一些懷著其他心思接近的,顧知白看不上,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心思通透的人。

他將一個儲物袋和一枚有著如意雲紋標誌的巴掌大小的令牌一齊遞給於慶:“你第一次來,師伯也沒什麼準備的,一點小心意。”

於慶看了顧知白一眼,見他微微頷首,說了聲“謝謝師伯”將東西收下後,眼神落在儲物袋上,蠢蠢欲動又不好意思。

師尊的師兄,肯定也是什麼大人物,不知道會給自己送什麼好東西。

好想拆開看看啊,但是就這麼當麵拆乾也太沒禮貌了。

“我的眼光自然不會有錯。”蓬萊島主明明誇的是於慶,顧知白卻覺得自己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他用自身靈力將於慶包裹起來,猶豫一瞬後,順著玉符裡殘留的坐標直接撕裂空間,回到留校內,隻留下這麼一句話:

“先走了師兄,來年我再帶著他們來蓬萊島一遊。”

來年?他們?一遊?

什麼意思?

蓬萊島主將杯中茶水一氣喝完,發出傳音:“大師兄,剛剛師弟來找過我,臨走時似乎已經……”

“他臨走前還說來年會帶著他們再來我蓬萊島,這是何意?”傳音的最後,蓬萊島主問道。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將收到什麼噩耗。

有顧知白的靈氣護著,這次傳送時於慶沒再有上次那種似乎要將身體扯開的撕裂感,穩穩落在地上。

腳剛出碰到地麵,還沒等站穩,於慶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剛才蓬萊島主送給他的儲物袋。

這與其說是個儲物袋,倒不如說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傳送門——裡麵竟然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大部分都種著靈米,一半成熟一般生長,小部分種著各色於慶叫不出名字來的植物,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靈植。

蓬萊島主在於慶心中的好感度瞬間飆升到僅次於顧知白。

這是什麼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的好事啊!

一送還就是這麼一大片,還都是長在地裡的,這下種子也有了,直接開始可持續發展了好嗎!

於慶獻寶似的將儲物袋裡的東西告訴給顧知白,喜滋滋的:“師伯也太大方了,這麼貴重的東西說送就送。”

這個見麵禮不要太豪華好嗎。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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